葉滔韜真服了自家婆婆。
她很想告訴顧卿,父母應該給自家孩子一些私人空間,特別是陸得淼這樣的「大齡兒童」!陸得淼有自己的人生,顧卿這要把自家兒子栓褲腰帶上的架勢算什麼?
她越是這樣,陸得淼就越「廢」!
葉滔韜左右為難,她若是緘口不言,顧卿說不定會直接去問陸得淼,屆時丈夫知道自己連租房自由都沒有,還不定怎麼難過,屆時她又要哄......
她哄起來倒也容易,這世上再沒有比陸得淼更好哄的了,關鍵是顧卿這一問,陸得淼對自家父母必定會生出嫌隙。
「其實他是幫我一個同事問的,我同事和她原來的房東鬧了點矛盾,最近在考慮搬家。」
「是這樣啊。」顧卿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對,給同事幫個小忙又不是什麼見不
得人的事,葉滔韜沒必要一開始含糊其辭。
她掛了電話,在客廳徘徊,只把睡眼惺忪的陸元嚇了一大跳。
「滔韜知道淼淼在租房,她說淼淼是幫她同事問的。」
陸元鬆了口氣,四仰八叉坐在沙發上,「那就好。」
看樣子小兒子並沒有出軌。
「我覺得滔韜沒和我說實話。」顧卿百思不得其解,「你說他租房幹什麼?」
陸元笑道:「你就是那操心的命!你管他幹什麼?」
「我還是懷疑他們兩口子鬧了矛盾,滔韜顧忌面子,不肯和我說實話。」顧卿踱步的速度越來越快,「不行!得讓得川給淼淼打個電話開解開解他弟弟,我和滔韜讓他上班也是為了他好,怎麼能剛結婚就和人家姑娘起了嫌隙?」
這下就連陸元也覺得自家媳婦管得太寬了,「內部矛盾內部解決,既然人家小兩口不想讓你知道,你就放寬心,別想太多了。」
「我就是擔心淼淼再拎不清!」
陸得淼扶額嘆息,他與顧卿少年夫妻,對妻子再了解不過,顧卿家庭美滿、事業有成,唯一的缺憾就是缺席了小兒子的成長。她年輕的時候對幼子不上心,如今卸了公司的職務,便想亡羊補牢,可未免有點用力過猛了。
「放寬心!先交給他們小兩口自己處理!」陸元開解道,「咱們相濡以沫幾十年還免不了磕磕絆絆,更別說他們了,難道淼淼和媳婦每次吵了架,你都要去摻和一腳嗎?哪有這樣的道理!」
顧卿頓住了,站在原地思索良久,緩緩點了頭,「你說的在理,我也是關心則亂了。」
葉滔韜完全不知道自家婆婆的杞人憂天,吃了早飯,在書房複習考研專業課,陸得淼坐在她身邊寫策劃圖,時不時在草稿本寫寫畫畫,或是翻出從前留學時期的筆記資料,神情專注。
良久,他活動著酸軟的頸椎,這才發現,葉滔韜直勾勾盯著他看。
「你盯著我幹什麼?」他不自在的低下頭。
葉滔韜一本正經地回答他:「有句話說得好,工作的男人是最帥的。」
看著丈夫瞬間爆紅的臉頰,她忍不住笑道,「你這樣,搞得我像調戲良家少夫一樣。」
「你不就是嘛!」陸得淼吐槽道,心裡甜滋滋的。
這才是真正的葉滔韜,她不是傳統意義上斯斯文文的大家閨秀,知識分子的書生氣與世俗磨鍊出的匪氣融合在了一起,讓她格外有魅力。
度過了愉快的一天,第二天,葉滔韜準點上工,在樓梯口迎面撞見了黃飛揚和李凱兩個學生。
見到她,兩個皮猴兒瞪大了雙眼,結結巴巴問了好,飛快溜回班通風報信。
「葉老師回來了!」
他這一嗓子,四班大亂!
「不是說滔姐被隔壁班錢雅菁家長踹吐血了嗎?」
「不是說踹斷了三根肋骨嗎!」
「黃飛揚,滔姐上來的時候有沒有拄個拐。」
「沒有啊,看上去和平時差不多。」
「我去,滔姐也太堅強了吧。」
「完了完了,我U7英語單詞還沒背,我以為滔姐今天不來的!」
門口的葉滔韜:......
哪個小兔崽子散播謠言,說她被踹斷了三根肋骨!
她果斷推門而進,掃過事發當天被她留堂的學生,感受著她的視線,皮猴們瞬間低了頭。
「誰說我吐血了?還說我斷了三根肋骨!」
「周小凌說的!」班長武悅桐道。
昨天,她擔心了一整天班葉老師的身體情況,沒想到竟是兔崽子們的謠傳!
罪魁禍首直呼冤枉,「葉老師,我說的是快吐血了,是他們理解錯了!」
「一天天的不干正事!」葉滔韜將他罵了一通,驅趕到後排罰站,領著學生梳理本單元的小閱讀,恍若忘記了聽寫這件事。
眾人頓時鬆了口氣。
回到辦公室,大家立刻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