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梨盯著那兩個紙箱發愣。
她記得自己應該是只有一件快遞。
前些天她控制不住想要去聯繫陸時生,又不斷告誡自己不要去,來回糾結,就在網上隨意下單了件東西,想以這個為理由去見他一面,只是到了後又一直沒勇氣去取。
看來陸時生一點都不願意見她,派崔胖送了過來。
停了好一會兒,她將快遞箱一併抱進了屋子。
她買了一件東西,怎麼會有兩個箱子?
這兩個箱子摞在一起,下面的箱子上面並沒有貼快遞單,只是貼了膠布。
步梨找了剪刀把膠帶劃開,裡面的物品展現在眼前。
她感覺心猛地被針刺了一下,迅速將紙箱合了上,丟在一邊,仿佛那是一顆炸彈,多看一眼,心裡某個地方就會被無盡的火焰燒成荒蕪。
裡面是她曾經送給陸時生的手工藝品。
陸時生將這個布偶還給了她,這意味著什麼顯而易見。
就是不願再和她有糾葛。
只是一個禮物,
都不願留著。
這是要老死不相往來的節奏嗎?
步梨不明白,積壓了很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她出了門,一路到瞭望潮木工坊,也顧不上什麼面子,顧不上陸時生怎麼看她,她只想來問一問陸時生,不過是當了一陣戀人後分開,他又為何做得如此絕情?
或者,她什麼都不問,只來道個別就好。
望潮木工坊幾個字映出眼帘的時候,步梨在街道對面停住了腳步。
透過落地窗,步梨看到結帳台前有兩個人。
除了陸時生,趙菲也在。兩人不知在聊些什麼,但從表情來看,兩人相談甚歡。
步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憤怒、痛苦、嫉妒、酸楚交織在一起,最終變成麻木,什麼都感覺不到。
她覺得她不再需要答案了,轉身走了。
這段日子她經常循環往復地想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問題,是可以解決的嗎?
她甚至想過,或許她不該在那天吃晚飯的時候,說一句「醬油放多了。」也不該懷疑他扔掉了康子洲的照片。
或許這樣的話,她還可以和陸時生保持和諧的關係再多一段時間。
可真的是這樣嗎?
不說那句話就行了嗎?
她知道不是。這些都只是不願意面對那個最真實的最無力改變的問題根源而找出的理由罷了。
她想了很多,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圈又涼又酸,被風吹得發紅。
...
望潮木工坊。
趙菲倚在結帳台前,她的目光敏銳地瞟到了窗外的一處,對陸時生道:「不去追一下?」
「不了。」陸時生靠在椅子上,雙眸垂下來,一眼都沒往窗外去看。
「真不識好歹,我要是能去江北發展,還有人扶持我,我求之不得,有什麼丟人的?人脈是一方面,自己的能力是一方面,成大事就是要天時地利人和,但靠自己悶頭干,以你的起點,到底限制太多,有人幫忙也是你的本事,管他別人說什麼!」
陸時生笑了笑,「我以前倒是沒發現你這麼想得開。」
趙菲白了他一眼,嗤聲道:「你不跟我,也是一大損失,但你當初沒選我,現在要後悔,我可不要了。」
「我就是個沒福氣的,就不勞你費心了。」陸時生道。
趙菲見他一副自暴自棄的模樣,說實話挺想揍他一頓的,鑑於對方身材高大,與她的武力值不在一個層面上,她咬牙忍了忍,「就算你不去江北,也不至於分手吧。」
「她回去後,可以去夢寐以求的江北大學工作,見我不想去,還想著要跟我一塊待在花溪鎮呢,我不想讓她以後後悔,拖累她一輩子。」
趙菲聽著這理由,也情有可原,可還是覺得可惜,嘆了口氣道:「步梨這麼好的姑娘,你說分就分了,以後上哪找這麼好的人去?」
陸時生抬了抬眼,平靜地說:「不找了,我一個人過也不是不行。」
趙菲嘖嘖兩聲,「你看看,這是要為了步梨姑娘終身不娶了?」
「你還真是個媽寶......」趙菲覺得這個措辭不妥,想了了,改口道,「應該叫爸寶男,陸叔說什麼,你還就是什麼?他一小村子裡的老頭,眼界窄,思想也固執得很,就知道要面子,你就隨他了?我覺得你可以再跟他好好聊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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