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阮曉月並沒主出開,而是站在阮清歡身旁:「姐姐,您和大人成親這麼久,尚未有孕,可是因為心急,才領養了子墨?」
她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周圍女眷席上的人都聽到了。
此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阮家堂姐妹不合的事,坊間有些傳聞,但誰也沒想到,阮曉月敢在這樣的場合下,當眾拆丞相夫人的台。
本以為會看到阮清歡局促不安又羞愧難當的模樣,不想她只淡淡笑了笑:「我原想將子墨養在阮家的,將他留在鶴家,是大人的決定。」
眾人意外, 是丞相大人提出領養的孩子?
阮曉月嗤笑道:「姐姐仗著大人眼下寵著,真是什麼話都敢說。「言外之意,就是阮曉月拿鶴安當託詞。
「我還以為眾位夫人都散局了呢,原來大家都在看笑話啊。」楚離本不想來的,收到阮清歡的信,說鶴大哥非要讓她一同赴宴,這才也來與她搭個伴。
結果,站在屏風後就聽到了阮曉月挑釁的話,當即冷了臉。
楚離是國公之女,又是太子妃的表妹,更是京中的女霸王,眾位夫人自是不敢怠慢,下人過來在阮清歡身邊為她加了凳子。
阮曉月眉頭微動,楚離口中的「笑話」兩字,明擺著就是在說她,雖有氣,但還是穩著情緒道:「楚姑娘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姐妹只是聊聊天。」
楚離走了過來,俾倪的看著阮曉月:「也對,姐妹之間自是應該多聊聊,哎呀,我聽說,裴將軍的小妾應該快生了吧,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孩子出生後,也是要管你叫娘的。」
阮曉月當即黑了臉:「你……」
「我怎麼了,只是聊聊嘛,你聊不起呀?」楚離說話間落了坐,將話題又引回子墨身上:「大家都好奇子墨的身份,這事做為同行盧城的我來說,最有發言權了。那孩子命運多舛,即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遇上了我們。如果不是嫂嫂早我一步認下那孩子,我也會將他帶回國公府的。」
「那我一個未出嫁的姑娘,領養一個孩子,哎呀……你們豈不是更要好奇他的身份,還有我領養他的用意?」
「沒有沒有。」有同桌的夫人眼見情勢不好,忙打起了圓場:「那孩子是從盧城帶回來了,我們都聽說了,丞相夫人菩薩心腸,這孩無父無母,不忍他流落街頭,這才帶了回來,此等善舉,我們欽佩還來不及,哪能往歪了想?」
有人附和道:「就是嘛,這次盧城賑災,鶴少夫人和楚姑娘親身參與,盡心盡力,深得皇上讚譽,豈容有心人胡亂詬病?」
「這話題是阮二姑娘提起來的,說句不該說的,雖然是堂姐妹,但這話聽著,著實有些意味不明啊。」說這話的,是季夫人,季凌川的母親。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在眾的夫人哪個不是見慣了後院爭鬥,阮曉月這種入不了台面的手段,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看向她的眼神越發輕蔑。
季夫人繼續道:「莫說這孩子是丞相府收養了,就算是離兒收養的,將來我這做婆母的也容得下他姓季,叫我一聲祖母。這一點,相信鶴夫人與鶴老爺的想法,應該同我一樣。」
「咳咳……」喝了口茶的楚離忍不住輕咳了兩聲。
眾人也聽出來了,這是季夫人當眾維護自己兒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