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您對我的敵意,想必一定是第一時間……就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上報了上去吧……」
「可是這麼久過去了,連個找我傳話的人都沒有……所以,很遺憾,我的『犯罪嫌疑』被排除得十分徹底。」
隨著薄異的話,薄哲遠的臉色變得愈來愈難看。顯然,薄異說的每一句話,都踩在了他的最痛腳——在他甦醒過來後的第一時間,他就艱難地在醫生手心裡寫下了薄異的名字,讓醫生幫忙傳話讓人去查薄異。
在他看來,科研院的這場意外(怪異被放出),毫無疑問,就是來自薄異的報復——畢竟,他前腳才讓人燒了薄異的研究院;後腳,他的科研院和他就一起出了事……
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嗎?
「不過我也挺好奇的……」
薄異用手撐著下巴,姿態閒適地看著對面的人,「您為什麼就這麼確定,這一定是我做的呢?」
「還是因為您之前已經做了什麼……」他拉長了聲調,像是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一般,一字一句道,「所以才會做賊心虛,覺得這些都是來自我的——」
「報、復……」
「你!」薄哲遠被氣得不輕。可偏偏他重傷未愈,說話還說不利索,氣得他「你你你」了個半天,卻愣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氣得胸口上下劇烈起伏著,一副隨時會被氣厥過去的模樣。
薄異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大概是為了接下來的對話考慮,他收回了放在桌上托著下巴的手,重新端坐回了椅子上。
「當然了……」他像是退了一步,「我其實也知道……『從二樓的樓梯上跌落,就摔成了全身粉碎性骨折』這件事,也的確十分離奇。」
薄哲遠的胸口起伏幅度變小了一些。
薄異還在繼續說道,「但是現在,我們既然沒有辦法往陰謀的方向走,您要不考慮一下——」
薄哲遠還真的被薄異的話勾起了一點興趣,抬起眼睛看了過去。然後他就看到薄異一臉誠懇地說道,「玄學的方向……」
玄學的方向?
這話什麼意思?
薄哲遠正一頭霧水,就聽見薄異補充道,「比如說——」
「報、應。」
等反應過來薄異的話是什麼意思之後,薄哲遠就像是被觸動了某根敏感的神經,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怒視著薄異的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
「你、放、屁!」他咬著後槽牙,額頭的青筋暴起,一字一頓地說道。
薄異卻完全沒有被對方的臉色影響到,十分隨意地攤了攤手,「我也沒辦法啊……」他一臉無辜,「畢竟,您做的惡事可實在大多了……」
「搞不好……」他掃了一眼此刻正規規矩矩地站在他身後、玩保鏢cospy玩得不亦樂乎的邪神先生,無辜地聳了聳肩,「有神明看不下去了,忽然降臨在我們的世界,幫忙替天行道呢……」
「不然,又該怎麼解釋您身上的傷呢?」
「您說對嗎?」
薄哲遠的胸口又劇烈起伏了幾下。薄異瞧著,總覺得對方繃帶下的傷口……都要被他氣裂開了。
不過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想到了什麼,忽然,原本還是一臉氣憤的薄哲遠竟然詭異地、忽然平復了下來,鐵青的臉色逐漸恢復了正常,連那雙怒火中燒的眼睛也平靜了下來。
嗯?薄異有些意外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