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原本對孟晚鐘是有那麼一些懷疑,卻苦於對浮金州生長的植物沒什麼了解,所以僅僅試探一番就匆匆告辭。
當時,並未在意激起過什麼水花。
現在,倒是可以直接道破……
快雨皺眉,反問道:「孟公子難道不是故意為之嗎?」
「……何以見得呢?」孟晚鐘一愣,無奈搖頭,極為坦蕩。
好像快雨這樣直白的語句根本激不起他的什麼不滿。
「泠香花,其香氣用於提神,一般種於花園,再不然擺放窗邊。」
「昨晚,我的那間房是孟公子安排的,泠香卻置於最內側的牆角。我本以為,這就是孟府的待客之道?」
這一長串話說得很不客氣。
孟晚鐘作勢思索再三,依舊好脾氣地維持兩分愧疚:「這樣啊……那可能是我從前用泠香點綴房屋,忘記遣下仆拿出來了。委屈姑娘。」
「不如,為表歉意,姑娘再多住幾天?」
「……」快雨無言。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公子。
話都說到這份上,還能繞彎子打圓場。
大概沒到捅破那一步,就不會承認吧。
快雨壓低聲音,氣極反笑:「行啊。不過……孟公子可不要把我推出去擋箭了。」
「明明是自己在對孟小姐的行蹤感到困惑,竟又讓他人替你做這隻出頭鳥。依我看來,未免有點不道德?」
他神色一凜:「你怎麼知道的?!」
快雨沉默。
這個時候,需要適當的沉默。
因而落在孟晚鐘眼裡,這樣的沉默成為了遊刃有餘的徹底看破,他臉龐的血色不由褪去許多。
快雨這才幽幽嘆氣:「孟公子,恕我直言,那封信將為你帶來災禍。」
「與其拐彎抹角地浪費時間,不如早點找到破解它的方式。」
雖然這麼說,但孟晚鐘的死亡畢竟已成解不開的定局,快雨不是執著地要救誰。
她只想通過孟晚鐘更加接近孟落英,接近杜瓴,接近繁金道教。
她想從這裡尋找突破口。
「災禍?」孟晚鐘聞言輕笑,甚至還擠出一絲諷刺的意味,「你的意思是,我快死了,是嗎?」
快雨心裡一跳,就想擺手。
欸欸欸,這麼不吉利的話,她可沒有直接說啊!
「是啊……其實不用姑娘言明,我或多或少就有這種預感。」
孟晚鐘忽地撇開眼睛,黯然接話道,「所以我冒昧利用姑娘,來求一個死心。」
……死心?
快雨不解。
「表面上,孟府上下大都覺得我相較長姐,性格溫和,更善於討人歡喜。實則……不然。」
孟晚鐘稍稍低頭,「在孟府,沒有人喜歡我。我才該是那個可有可無的人才對。」
第36章
待孟母的身影消失,孟落英才撒氣般攥緊自己衣袖的一角。
方才,孟母親自點了孟晚鐘一同前去〈金庭〉,參加下月的〈菩提祭〉……
而她呢?
她的質問和爭取用以對抗孟母的執意毫無作用。
喪氣的同時,孟落英亦心知肚明——
孟晚鐘比她要討喜許多。
不然,孟府上至母親,下至看管馬廄的奴僕,怎麼對孟晚鐘都不絕溢美之詞,卻對她迄今為止的努力視而不見?
好難受。
就像她固執地認為自己才該是未來家主,畢竟,母親花了不知多少錢為她請來夫子,讓她學習各藝。
可是,好的成績得不到青睞,反倒是孟晚鐘……隨口吟一句詩都能得來母親的誇讚。
哪怕口頭上不願承認,實際,她心底早就對家主之位究竟落於誰手而惴惴不安。
好難受……
孟落英深深呼吸,暗自平復洶湧的心境,過了好一會兒,她才不經意轉頭。
只瞧孟晚鐘還一眨不眨盯過來,大概隨著她注視很久了。
孟落英心頭一跳,不由沒好氣道:「看我做什麼?」
「沒事。」孟晚鐘忙垂下眼帘。
孟落英冷哼一聲,就想邁步離去,竟又被他叫住:「長姐。」
她頓住。
孟晚鐘繼續道:「我最近經常做噩夢。」
「……做噩夢?那又如何?」=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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