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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打了個哈欠,但還不想那麼快入眠。

惡鬼被清剿一空,這是難得可以在晚上散步的大好時機。

行至古廟,快雨止住腳步。她想了想,乾脆往台階上一坐,就當找了個無人的安靜角落放空自己。

草叢裡正升起閃閃的暖色亮點,先是三個四個,然後越來越多,光點們在這漆黑的夜裡成為了最為明亮的存在,溫柔地挾裹夜色衝擊著快雨的每一根神經。

螢蟲們閃爍飛旋,時而聚集,時而四散開來,竟開始圍著少女追逐打鬧。

紛繁交錯的光輝有點晃眼。

快雨抬手,揮去小蟲。

然而,看到自己已經被包紮好的手掌,快雨不由頓住。

她想起系統冰冷的提示語,然後,又開始在心底自嘲。

……回放起殘餘在腦海里的彷徨情緒,第一時間居然不是關於她親自手刃了一個人,而是全部關於自己能否返回原本的世界。

嗚啊,她真的是……

也許魏霽的感覺是對的,她身處這個世界,心態或性格已逐漸開始產生變化。

快雨捏緊手心。

心裡頭碎碎念,又像狡辯給自己聽。

不這樣的話還能有什麼辦法呢?想要活下去,不就是只有這樣的路可以走嗎?也不能全怪她吧……

快雨把臉埋在彎起的膝蓋上,縮成小小一團。

「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一個男聲朝這裡靠近。

快雨不情不願地半抬眼,就看到一條黑黃色相間的尾巴:「李天穹,你不是跟他們下棋去了嗎?」

「他們都下不過我,沒意思。」李天穹一屁股坐到快雨旁邊,隔著段不近不遠的距離,「出來隨便走走咯。」

「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有能耐。」

李天穹一雙眼睛到處看,看樹影,看草地,看流螢,就是不看快雨,「就是下次麻煩知會我一聲,你讓阿冬裝作夜魈回來的時候,我真的快被嚇死好嘛?」

夜魈自人的後頸開口進入皮囊,因而在那裡會留有印記。

李天穹在那短短一段與阿冬同行的路途中,亂七八糟想了很多,其中最強烈的念頭就是——

「我都差點想要逃跑來著,真的。」

快雨瞥向他:「……在害怕嗎,怕下不了手?」

「嗯。」李天穹點點頭,竟也難得坦率,「臨陣脫逃,很不齒吧……明明大家都是兄弟,理應一同出生入死。」

「所以,謝謝你,快雨。」

快雨的思維完全跟不上李天穹:「和我有什麼關係,謝我幹嘛?」

「要是沒有你,我可能真的要成為受萬人唾棄的逃兵咯。」

快雨哭笑不得:「即使沒有我,你也不會是逃兵。」

李天穹不再說話了,他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他太了解自己,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做出什麼舉動。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直到樹梢枝頭鳥雀啼鳴。

「快雨,你接下來還有什麼打算嗎?」李天穹狀似無意地提及,輕咳一聲,像是彆扭地暗示,「那個,你看……魚躍堂的那些個其實都挺喜歡你的。」

快雨沉吟片刻:「唔,我應該會……」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紅衣男子懶懶散散走來,髮辮輕晃:「你們兩個不各自回房睡覺,居然跑到這裡,有什麼話這麼著急,不能等到明天再說嗎。」

第17章

按理來說,從五十弦溫和可親的外表看來,他大抵屬於比較好相處的類型。

可不知為什麼,李天穹總覺得,這個奇怪的傢伙應該戴了不止一層面具。

兩人的視線在其間無聲的交鋒,終於還是李天穹先認輸,煩躁地站起來:「那我回去了。如果不是必要,你也早點回去吧。」

後面那句話是對快雨說的。

隨即,向著五十弦背後一道延伸而去的小路,李天穹面無表情地步入。

與五十弦擦肩而過時,李天穹下意識抬頭望了眼。只此一瞬,便又和對方有了眼神接觸。

五十弦似得意洋洋,對他輕輕勾了下嘴角。

頓時,李天穹明白了彼此心間流轉的心思,也明白了那笑容中包含的某種想要獨占的宣告。

李天穹咬牙。

……幼稚。

等哪天這個人不在,他一定要去快雨面前狠狠蛐蛐一下。

直至此方天地僅餘二人,快雨才開口:「有什麼事要找我?還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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