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去過現場,沒有看到那裡的情況。
他便覺得警察把精力都用在了抓普通人身上,這種情緒帶到了這件事上。
「我不同意,這一次是咱們平城女子警察第一次破這麼大的案子,上一次抓了一個攜帶軍火的婦女都報導了,這一次不報導了?」另一個人說道,這個人去過現場,知道當時的情況,很為女子警察鳴不平。
「她們有這個能力,怎麼不去抓殺了人的外國人,不去抓有錢有背景的人?就專門抓普通人?這就是女子警察的風采嗎?」
「你怎麼說得整個警局都要聽她們幾個人的話一樣?她們也沒有那麼大的權力決定去抓誰。」
一直沉默的主編聽完了兩邊的話,最後拍板:「如實報導。做錯了的事情,我們罵,外國人的事情,謝老闆的事情,我們都報導了,現在做對了,我們夸,該怎麼寫就怎麼寫,不要混在一起,這就是我們的原則。」
於是,在張冬明覺得自己的職業生涯快完了的時候,她和唐先書連帶著東區的兩個女子警察登上了平城最大的報紙。
標題便是——
「平城女子警察智破連環殺人案」
副標題「平城女子警察不輸國外女子警察」
文中對她們四個人大誇特夸。
這份報紙,本來也就是和以前一樣,就是一份普通報紙,原本以為和以前的報導差不多。
然而,誰也沒有想到,這份報紙一下子供不應求。
這兩年,平城和其他地區一樣,崇尚西化,非常希望能夠追上西方文明,對於一切能夠體現出社會進步性的東西都是大誇特夸。
這能夠緩解大家的焦慮。
而且在一大堆負面新聞中,這份報紙的偏重是夸女子警察在刑事案件中的傑出表現,越看越越舒心。
張冬明對外界不了解,她一晚上沒睡好,夢裡一會兒是那些腐爛的屍體,一會兒是她偷偷做戶籍證明被發現,於是警長要開除她,還要她賠四萬塊錢……
醒來就發現,她落枕了。
脖子裡面好像有一根筋出問題了,只要是右扭一點點就會痛。
秋鳳給她按了又按,又去拿熱水帕子給她敷。
「疼疼疼——」張冬明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這可怎麼辦?能不能今天不去局裡?」秋鳳說道:「你檢查行李的時候總不能一直這樣梗著脖子吧?」
張冬明嘆了一口氣:「不行,現在警長已經看不慣我了,說不一定現在就在找個理由就開除我。」
因為落枕問題,她脖子就一直向左梗著,不僅如此,她還遲到了!
完了完了,警長肯定要借題發揮!
人怎麼能這麼倒霉啊!
張冬明梗著脖子偷偷進去,心裡想著,可千萬別遇到警長。
警長迎面而來,她避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