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月山沒有跟著方華他們進屋,默默守在了屋子外。
「不進去麼?」唐淮歌問。
「不了。」嚴月山低著頭,聲音有些悶。
「怕自己會後悔?」
「我從不做令自己後悔的事。」嚴月山搖了搖頭,「方華說的沒錯,這個決定應該由驚鴻自己做,我沒資格代替他。」
嚴月山頓了頓,又道,「如果是你,會怎麼選?」
「你是問我會不會眼睜睜看你去送死?還是問我會不會自己去送死?」唐淮歌眨了眨眼睛。
「好好說話。」嘴上說著不做後悔的事,但嚴月山此刻卻有點後悔向唐淮歌問出這個問題。
「我明明就在好好說話啊。」唐淮歌撇嘴。「但在我看來,不論你怎麼做,都是對的。這世上本就沒有真正的對錯。判斷對錯的不是別人,也不是天道或者其他什麼,而是你自己。我想做的就會去做。就像如果你哪天突然為了什麼事想去送死,我是不會攔著你的。但同樣,你也攔不住我救你。我只會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這就是我的道。」
唐淮歌說完,突然伸手一把捏住了嚴月山的下巴。「但是你要記住,我不想讓他死的人,便是閻王來了,也不能從我這裡把人帶走,即便代價是血流成河…」
唐淮歌湊到嚴月山耳畔,笑著低語道,「所以小月山,為了守護這蒼生,你可一定要好好活著。」
*
屋內幾人的交流則意外的融洽。
當然,這份表面的『融洽『是方燕努力維持的結果。
「葉師兄,我來看你了…我方便進來麼?」最開始方燕還有模有樣地敲了敲門。
「進來吧。」屋內傳來葉驚鴻的回答。
「葉師兄,你恢復的如何了?我從小師叔那兒拿了好多丹藥!你快看看有沒有…」方燕突然沒了聲音。
葉驚鴻疑惑地轉過頭,就見方燕正一臉通紅地站在原地。
「怎麼?」葉驚鴻不解。
「葉,葉師兄你在換衣裳啊…」方燕呆愣愣地問。
「嗯,師尊給我做了新的法衣。」葉驚鴻手下的動作沒停。
方燕猛地轉過身,然而她腦袋上頂著的那隻鳥兒卻突然開口,「嘖,也就不過爾爾,若本尊恢復男身,比他…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