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驚鴻接過鶴羽,才發現這刀竟比他想像中要重不少,看似薄如蟬翼,卻分量十足。他想單手揮動都得費些力氣。方才他見方雲鶴一手拿著,一手輕輕擦拭,還以為這刀該是很輕。誰知真正拿到手才察覺,這刀比他的不慈劍不知重了多少倍。
『方雲鶴這傢伙…』葉驚鴻忍不住看向他的手臂。
可惜這人平日裡一身黑衣捂得嚴實,袖口也扎得緊,一點皮肉都瞧不見。
葉驚鴻有些悻悻,將刀還給了對方。
「刀不錯。」
「只有刀不錯?人難道不好麼?」方雲鶴又忍不住調侃他。
「人嘛…」葉驚鴻瞥了他一眼,「勉強信得過。」
「……能得葉師弟一句誇讚,真是不容易。」
「哼。」
葉驚鴻在他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這才開口問道,「這裡是哪兒?我們還在東帝城?」
「嗯。」方雲鶴點了點頭,「這裡是東帝城南街。是我以前來這兒的時候,置辦的一處小院。」
「你的房子?」葉驚鴻下意識抬頭環顧四周。
院子很精緻,內里假山池塘,一草一木,無一不透著精緻。確實瞧著不像尋常旅店。
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疑惑,方雲鶴主動解釋,「之前我來此地歷練,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總是住在旅店也不方便,我也不喜宿在野外,乾脆盤了間屋子,想著以後若是有事經過,有個落腳的地方總方便些。」
「當時你在大街上突然入定,我也沒空去找其他地方,所幸帶你來了這兒,也方便我替你布陣護法,也不會驚擾到其他人。」
「多謝。」葉驚鴻十分坦誠地道謝。他入定了三天,一睜眼就看到方雲鶴,說明這人也在他身旁守了他三天。
方雲鶴瞧著倒是沒多在意,收起鶴羽刀後便起身朝屋子走去。「走吧,我帶你去休息。」
葉驚鴻本沒有多想,直到跟著方雲鶴進了屋子,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我這院子小,只有一間房,今夜就委屈葉師弟跟我一張床了。」
「……剛剛來時我明明看到旁邊還有一間。」葉驚鴻看向身前那人,臉上分明寫著,『你是不是當我瞎?『
「那是雜物間,裡面都是我用來畫符布陣的東西,堆得到處都是。」方雲鶴一本正經地解釋,「這麼晚了,也來不及收拾。我自然不忍心讓葉師弟在那裡委屈一晚。」
葉驚鴻頓了頓,自覺他這話中的水分多了去。「那你去…」
但還不等葉驚鴻開口,方雲鶴又把話頭搶了去,「想必葉師弟也不會忍心讓為兄去跟一堆雜物作伴。」
「既然如此,葉師弟乾脆就在這裡和為兄將就一晚,我們也可促膝長談…」
「我去外面打坐。」
見葉驚鴻真就轉身要走,方雲鶴一個閃身將人攔住。
「好了,逗你的,你去屋裡睡。」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