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這個胡同里就只有他們倆和大壯小壯。
秦家人都識趣,知道他來找周康寧,因此不會靠近這裡。
可這個胡同臨著外面的路。
擔心此刻外邊有行人走過,他將聲音壓的幾乎成了氣聲,這才開口:「我郭家之所以發家如此迅速,是因為我爺爺當年救了一個進京趕考的舉子。」
「!」
這下子輪到周康寧震驚了。
他瞳孔地震。
而且,轉身就想走。
這是郭家的秘密,他不聽。
可誰知郭信懇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急的道:「後來那舉子高中狀元,又成了高門女婿,就給了我爺爺一千兩銀子!」
這話說的太快,再加上周康寧猛的被扯住手腕,他震驚之下,還沒來得及將郭信懇的手甩開,郭信懇就將這話說完了。
這句話鑽入他耳中。
他不想聽,也已經聽了。
而且,信息量還挺大。
就跟戲文一般,他短暫愣住。
郭信懇見好就好,立馬放開了他。
郭信懇道歉:「我剛說了不敢孟浪,可這會兒又抓著你手,我食言了。可我想讓你知道真相。」
「那份隨記上,為了遮掩這個事實,我扯了慌。」
周康寧:「……」
他心情複雜。
郭信懇的話還在繼續:「那舉子當年流連不利,趕考路上被人偷了錢,又生了病,發著高燒栽倒在了路邊。恰好當時我爺爺趕著牛車去縣城售賣青磚,就將他撿回家,給他治病,還給了他十兩銀子,助他進京趕考。」
「那舉子高中狀元之後,記著我爺爺的這份恩情,恰好他成了高門女婿,於是他就給了爺爺一千兩銀子做謝禮。」
「有這一千兩銀子,我爺爺就在縣城開了磚鋪,建了磚窯。」
「但這事關係到我家機密,於是我在隨記中隱去了這段,說是我爺爺生意越做越大,又好運的撿了一筆錢,這才開了磚鋪並將小磚窯變成大窯。」
「而且,多年來,他一直與我爺爺保持著聯絡,逢年過節都會送節禮。」
「此前,我一直以為他是遠方親戚,直到最近我打探爺爺當年是如何發家,爺爺這才告訴我實話。」
周康寧:「……」
他眨了眨眼,眉心皺起。
郭信懇見狀,心中又慌,忙道:「其實這事很多人都知道,縣尉大人是東陽縣本地人,不會隨意調動,於是,那人多年前就和當時的縣尉大人打了招呼,要他關照我家。」
「不過,後來縣尉換了人,如今這位,之前也不知道此事。」
「縣令三年一換,他偶爾也會和縣令大人打招呼。」
「所以,知道此事的人挺多的,你知道了也無妨。」
「你,炫、炫耀嗎?大、大官逼,逼我?」周康寧皺著眉問。
「不是!」郭信懇一聽,急壞了,天地良心,他絕沒有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