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在趙豐身旁坐下,他不會編發繩,他就伸手抱住了趙豐,並將周康寧那套反正欠郭家已很多、多欠幾個肘子也無妨的理論說了。
趙豐靠在周立懷裡,原本手中的動作沒停,但聽了這話,他笑得身子一顫一顫的,無法再編下去。
他將發繩放回針線筐里,抬手抱住了周立的腰,道:「還是寧哥兒通透,郭小公子肯定不會因為這幾個肘子就讓寧哥兒以身相許。」
「……」
周立瞧著他,無言以對。
趙豐笑得更厲害了:「反正吃也吃了,別多想。寧哥兒總是要嫁人的,就如我一般,我從前也只想守著妙哥兒過日子,不想再成親去伺候男人。」
「可遇到了你,我著急忙慌、迫不及待的就和你成親了。」
「成親快一年,咱們倆不也挺好?」
「……不一樣,咱倆都是鄉下的,人家郭小公子自小錦衣玉食的,和寧哥兒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真到那一日,寧哥兒算是鄉巴佬進城,誰知道會遭受些什麼。
「你呀,別多想,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者,有郭員外在呢,他既不反對郭小公子求娶寧哥兒,那寧哥兒真嫁了過去,他肯定不會讓寧哥兒受欺負的。」
提到郭員外,周立不由想起了郭員外的神秘靠山。
當然,還有郭員外對寧哥兒的態度。
郭員外待寧哥兒的確很和氣,郭小公子當眾表露心意,這麼久過去,郭員外卻不站出來阻止。
這說明他老人家是不反對這門親事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趙豐的話的確有理。
他臉上顯出笑容來:「你也通透。」
「你是關心則亂。」趙豐將臉靠在他肩頭,手握住他的左手,與他十指交纏:「先拖著吧,拖到明年這時候,若郭小公子心思不改,那就到時候再說。」
一年,少年人的心動,在無法見面的情況下,能持續一年嗎?
周立嘆氣。
如今除了拖,的確別無他法。
他抱著趙豐倒在了炕上,兩人抱了一會兒,院子裡漸漸沒了動靜。
剛才周立進來時,周康寧還在刷牙,這會兒刷完了,回了房間。
寂靜無聲。
片刻之後,周立右手抬起,放到了趙豐肩頭,去解趙豐的扣子。
夏日時,三個少年人夜間躺在院子裡睡覺,擔心動靜太大會被他們仨聽到,他和趙豐每晚都是老實睡覺。
實在想了,就在午飯後,趁著孩子們在院子門口午休,他們儘量沒什麼動靜的做上一次。
趙豐總擔心會被發現,再加上是白日,於是他每次都急匆匆的,沒有盡興。
夏日剛結束就是秋收,忙碌程度不亞於麥收,因此兩人沒心思也沒精力。
好不容易秋收結束,郭信懇臨走時卻扔下了一道天雷,劈得他全無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