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小夫郎賣髮帶試髮帶,吸引了不少人,連帶著他家的吃食也賣出去不少。
郭厚擺擺手:「倒也不是特意照顧你生意,這兩樣吃食都出眾,是該買回去一些讓家人都嘗嘗。」
他說的真摯,且堅持要買,秦勁只得給他全包了起來。
等他走了,攤子上只剩下一些豆腐乳,秦勁賣豆腐乳一向隨緣,絕不會因為一些豆腐乳就在大集上挨凍。
秦勁收攤,將小推車放到劉老闆那裡,他和葉妙進城逛布店。
城中四個布店,等他們逛了一遍,太陽都快落山了。
但收穫不錯,今日所得的銅板全換成了布料、棉線,裝了整整一背簍。
翌日,葉妙沒有再去大集上,他留在家中,興致勃勃的搗鼓他的手工大業,還喊上了周康寧。
周康寧手指已有些粗糙,但編發繩這活兒他是可以做的。
周康寧要編發繩,家中的活計就落在了趙豐一人身上,趙豐不覺得辛苦,不就是做飯餵雞做家務嗎?
都是輕省的活兒。
葉妙見他默默幹活,不由在心中嘆氣。
唉。
阿爹什麼時候能為他自己想想呢。
且說秦勁,他今日到了大集上,如往常那般開始吆喝,陰天,大集上的人不多,臨近中午,還有一些蛋卷沒有賣完,他正要收攤,郭厚又坐著牛車過來了。
郭厚從牛車上下來,招呼秦勁道:「秦小哥,快上來,我送你回村。」
「……嗯?」秦勁吃驚。
郭厚咳了一聲,指了指牛車上的東西:「第一次去你家中做客,不好空手,我帶了些禮品。冒然叨擾,秦小哥勿怪。」
只見牛車上放著幾個禮盒,看不出裡面是什麼,另有一匹綢布。
秦勁初時有些懵,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關節,應是郭員外不好意思占他方子的便宜,所以就讓郭厚置備了禮品當做謝禮。
他有些無奈,郭員外實在是客氣。
不就是一個油炸糕,值不了幾個錢。
不過,郭厚都拎來了,他也不好再讓人拎回去,他便道:「不叨擾,郭二哥親去我家,那個詞叫什麼來著……蓬、蓬蓽生輝。」
郭厚聞言笑了起來:「我父親說,周立在你家做了夫子,所以我置辦的禮品是文房四寶,你家絕對用得上。」
「這太貴重了。」秦勁忙道。
「一般一般,快上車吧。」郭厚說著就要幫忙去抬小推車。
秦勁忙道謝。
兩人都坐上牛車,郭厚就吩咐趕車的小廝前往五里溝。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郭厚打量著四周光禿禿的麥地,不由扯緊了身上的狐皮大襖。
唉。
昨個兒他將油炸糕的方子帶回去,惹得他父親又發了一通火,說他不通人情世故,怎麼好意思輕飄飄的將人家賺錢的方子拿回來。
還說他歲數都活到狗身上了,就這個腦袋,將來怎好將家業託付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