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他醒來時,安哥兒竟沒醒,而且臉色憔悴得厲害,於是他跑去買了早餐,回來後,伺候著安哥兒吃了,這才出門。
現在看安哥兒的臉色,這氣肯定還沒消。
唉,兩日沒見著人,可把他給想死了。
晚飯後,他讓安哥兒去哄雲哥兒洗漱,他則是留在灶房將鍋碗瓢盆給刷了,刷完後,又燒了熱水,想要服侍安哥兒沐浴。
安哥兒一開始不情願,他說了會兒軟話,這才肯了。
等安哥兒洗完,他就著還有餘溫的水,也快速洗了洗,將自己洗乾淨了,這才敢上炕。
一上炕,就見安哥兒背著他。
若是擱以前,他早上手了,背著好啊,省得他還要花力氣將人給翻過來。
不過此刻,他老老實實的在炕邊躺下,等了一會兒,見安哥兒沒有將他踹下去的意思,就扯過被子鑽入被窩。
他也不敢去抱安哥兒,他開始講這兩日都幹嘛去了,一直到講完了,又認了錯,這才換來安哥兒的眼神。
安哥兒肯搭理他了,他竊喜,忙將人抱住,而後老實睡覺。
上次真把安哥兒累著了,得讓安哥兒緩一緩。
次日一早,谷棟起身去衙門,安哥兒忙完家務,藉口出門買菜拐去了醫館。
不過巧了,剛好有一衙役在不遠處巡街,見他進了醫館,待回到縣衙,就將此事告訴了谷棟。
谷棟這下子更心虛了。
壞了,難不成他還將安哥兒折騰得需得吃藥了?
中午,谷棟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跑,一推開院門,見安哥兒正陪著雲哥兒踢毽子,他心中鬆了口氣,還能踢毽子,這應該沒事吧……
抓耳撓腮的吃了午飯,等雲哥兒回鄧氏屋子睡午覺,他忙拉著安哥兒進了他們的屋子。
讓安哥兒坐在炕上,他一手將人摟住,一手與安哥兒的手十指相扣,溫聲詢問:「今個兒老劉瞧見你去醫館了,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安哥兒搖頭。
「那你為何去醫館?」谷棟又問。
安哥兒與他對視了幾秒,大中午的,屋門雖關著,但房間裡亮堂堂的,他臉上的關切和擔憂明明白白。
安哥兒甚至能瞧見他瞳孔中的自己。
片刻之後,安哥兒勾起唇,選擇坦誠。
之前他沒和谷棟認真談過這事兒,他們只在炕上提過孩子,這人做到發癲,會說一些讓他多生幾個,生一窩之類的胡話。
雖是胡言亂語,但定然藏著真心。
這事迴避不了。
而且,這人不是中意他麼?
他倒要瞧瞧這人是什麼反應。
「咱們成親大半年,我肚子沒動靜,我擔心是我身子有問題,所以就去醫館了。」
「這事啊。」谷棟睜大眼睛:「大夫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