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康寧拍拍心口:「我,凶!」
根本沒人敢惹他。
周延年聞言笑笑,但很快眉心又皺了起來。
家中養的雞、豬,無人可託付,只能親自照看著。
家裡必須得有人的。
還有田地里的活兒,雖說他家只有兩畝地,但也需澆水拔草,而且,即便沒活兒也得常去轉轉,不然等玉米熟了,定然要被人偷走。
垂著眼睛想了一會兒,他下定了決心。
他拍拍周康寧的肩道:「你,去。我我、在家。」
這話一出,周康寧眸子大睜,他去?
開什麼玩笑!
人家秦家肯再次雇他哥,純粹是因為他哥能當壯勞力使。
他雖說常年做活兒養出了一身力氣,可他畢竟是小哥兒,真論起來,絕對比不過他哥。
而且,秦家點名要的是他哥!
他將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不不不、不。」
而周延年則是打定了主意,可以少給寧哥兒工錢,甚至不給工錢,反正以秦家的伙食,沒工錢也是賺的。
這麼一來,寧哥兒能吃些好的,他在家也能多吃些。
不過,這事兒肯定得先求秦東家。
次日凌晨,他拎上一個小包裹,揣上三個玉米菜窩窩,一連走了三個時辰,這才來到了秦勁家。
周立沒有下地。
葉妙自然也在家。
葉妙給他留了飯,他吃了之後就和周立一起下地幹活。
父子倆走在鄉間的小道上,前後無人,他就將自己的打算說了。
這事兒肯定要先知會他爹。
周立聽了此話,不由撓頭,他本就覺得秦勁是為了照顧他家延年,所以才讓延年此時過來做工,可誰知延年要得寸進尺,想換寧哥兒過來。
做人不能貪得無厭。
決不能仗著秦東家心善就求索無度。
再者,秦東家已經在伸手拉他家了。
從他到秦家的第一日,他就與秦家同吃,葉妙沒有單獨給他做粗茶淡飯。
所以,不能仗著自己窮,處在困境,就心安理得的提要求。
大不了讓延年時常回家。
反正離得不算遠。
自己琢磨出來的好主意,被親爹打了回來,並且挨了一通教育,周延年頗為羞愧,連連應是,並在心裡檢討。
的確。
是他仗著秦東家好說話,所以才敢有這種念頭。
換做是其他人,他絕不會有這樣大膽的想法。
心中愧疚,周延年干起活兒來就特別賣力,拿出了拼命的架勢,一副只要累不死,就往死里累的樣子。
秦勁頓時覺得他在虐待童工。
他提出給周延年漲工錢,漲到二十文,結果周立連連擺手,讓他按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