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從朱二紅秦書禮的手中逃出來,他實在是怕了,和普通人成親,若遇人不淑,那他還能和離。
但和那人成親,若婚後那人露出了真面目,他怎麼反抗?
就是拎了棍子,他也打不過啊。
他好不容易才過上兩日安生日子,要他想法子以吃食去抓那人的心,他只會覺得頭皮發麻。
這、這……他沒幹過這樣的事兒。
葉妙沒想到安哥兒之所以對這門親事不感興趣,竟還有更深的一層緣由:
恐懼。
安哥兒在恐懼。
心疼的挽住他的手臂,葉妙道:「這樣吧,下次見著谷哥,我找他打探一下谷捕頭是怎麼與雲哥兒他娘相處的。」
「其他的,你說的有理。我不勸你了,你就平常心待之。」
之前他與他勁哥是鄰居,幾乎每日都能瞧見他勁哥,他可親眼觀察他勁哥到底是個什麼性子。
可安哥兒沒這條件,只匆匆一面就要定終身,這的確太倉促了。
與安哥兒說完知心話,他拉著安哥兒回了家。
給雞鴨褪毛得燒熱水,兩人剛把柴火點上,趙囡就拎著一隻雞一隻鴨來了。
有趙囡在,葉妙便回了臥房。
秦勁坐在炕邊,一手倚著炕桌,一手拿著秦書禮寫的「字帖」,正對著油燈「刻苦識字」。
「勁哥,別看了,仔細傷了眼睛。」他也上了炕,端起油燈放到了窗下的原木桌子上。
秦勁從善如流的也將「字帖」放了上去。
正好,能不演就不演。
他順勢抱住小夫郎,問剛才都與安哥兒說了些什麼。
不是他非得打探人家的私密話,主要是吧,他覺得這門親事有戲。
那日谷棟在大集上開屏。
今日又被秦書達架著,要品嘗安哥兒的手藝。
這很有趣嘛。
葉妙有些消沉,靠在他懷裡,蔫蔫的將安哥兒的恐懼說了:「安哥兒太可憐了,我實在是不忍再逼迫他。」
小夫郎長吁短嘆,小臉也皺著,秦勁給他按了按眉心,猶豫兩秒,還是湊到他耳旁,將上次谷棟疑似開屏一事說了。
葉妙聽完,吃驚得嘴巴微張,小手緊緊抱著他手臂:「勁哥,此話當真?」
「我騙你做什麼?谷捕頭那動作,總不會是做給我看的。」
葉妙噗的樂出聲來:「這是自然。」
他眸子亮晶晶的,竟還有這事兒,看來這門親事並非是自家一頭熱,谷捕頭雖沒瞧上安哥兒,但也沒把安哥兒當路人。
安哥兒是能在谷捕頭的心間吹起一片漣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