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告假。
可人家郭員外又不是做慈善的,憑什麼允許他一直請假?
客觀條件不允許,秦書禮肯定也不願真心教,無非就是糊弄著讓秦家孩子認幾個字,與其被他耽擱,虛度光陰,還不如去私塾正經學習呢。
王秀芹聽完這些話,不由抬手拍了下額頭。
她真是昏了頭,只想到一下子可以省掉六兩銀子,忽略了真實的可行性。
「你且等著,我回去與你三哥說道說道。」她匆匆回了老院。
現在秦力宋欣就在老院做澱粉。
秦勁跟了過去,這種事還是由他解釋吧,若解釋之後秦家人還是心動,那就讓秦書禮試著教導幾日。
他可以暫時不向郭員外告狀。
不過,現在全村的人都知道秦書禮謀劃書吏的事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傳到郭員外耳朵里了,這事兒不好瞞。
不好瞞?
秦力停下手中的石磨,趁著宋欣將碾好的紅薯渣掃入木盆的間隙,他一邊拿著布巾擦額頭上的汗一邊道:「反正瞞不住,那不如先讓秦書禮教小錦小康他們識字?他如今待在家裡養傷,有時間教導咱家的孩子。」
「當年咱娘可是給他送了不少禮金,這錢得掙回來啊。」
「嗯?」秦勁一愣,好幾秒後才明白了秦力的意思。
左右秦書禮這份好差事保不住,既如此,何必由他去告發呢。
這會兒他鬆了口,換來秦書禮教秦家孩子識字的機會,等將來郭員外從別處知道了要解僱秦書禮,那也與他無關。
屆時他們已經將當年的禮金掙回來了。
秦力看秦勁不說話,接著道:「這也是防止他狗急跳牆,他若沒了這差事,誰知道會做出什麼,咱們家的孩子還小,哪能一直防著他。」
「不能由咱將他逼上絕路,這樣對你的名聲也不好,咱與他隔著一房呢。」
說到底,他們這一大家子與秦書禮沒有真正解不開的仇恨。
是安哥兒要與秦書禮不死不休。
因此將秦書禮逼上絕路的人,不該由他這個四弟來做。
「娘,你說是不是?」秦力看向一旁的王秀芹。
王秀芹臉色凝重:「小力,還是你想的周全。你爹與秦書禮的爹到底是親兄弟,真將他逼上絕路了,鄉親們肯定會覺得咱們家絕情。」
朱二紅可沒賣她家的人。
也沒苛待她家的孩子。
她家沒必要將事情做絕。
秦勁:「……」
好傢夥。
又一個思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