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豆漿若拿去大集上賣,肯定有不少人願意買上一碗。
就是不好擺攤。
這東西現做出來的最好喝,想在大集上賣,得壘上大灶並將石磨帶過去,太麻煩了。
秦勁和葉妙並未與他說起谷棟的事兒,但他自個兒是極關心自己的終身大事的,前日有媒婆登門給他說親,他原先並不知道,還是昨天傍晚他回家時遇見了鄰居大嬸,他才知又有媒婆登門。
朱二紅隻字未提,這說明媒婆提供的人選並未讓朱二紅滿意。
他今年已經十八歲,過了年就十九,這妥妥屬於大齡。
已經很不好說親了,朱二紅又拒了媒婆,他的親事何時才能有著落?
可朱二紅不提,他一個未婚的小哥兒,哪能主動去詢問朱二紅,這只會引來朱二紅的破口大罵。
心情沉重,他幹活時便有些走神,一時不慎,火大了些,差點兒將鍋里的鍋巴給炸糊。
他嚇了一跳,趕緊將這一鍋單獨盛了出來,雖然沒糊,但這一鍋鍋巴顏色有些深。
他在東北角的棚子裡炸鹹味鍋巴,葉妙在臥房旁邊的棚子裡炸甜味鍋巴,秦勁已經出門擺攤,趙豐在灶房裡做澱粉,他喊趙豐替他一會兒,他用小筐端著那鍋顏色深的鍋巴去找葉妙。
是他大意了,該扣他工錢。
葉妙看了眼小筐里的鍋巴,安慰他道:「無妨,咱們自己留著吃。你怎麼了?臉色不太好,昨晚沒睡好嗎?」
苦笑一聲,他解釋了緣由:「我剛才在想我今後應怎麼辦,想的入神了,就沒顧得上鍋巴。」
他在暢想若他也能做生意就好了。
若他有了錢,他可以招婿!
也在想要不乾脆就與朱二紅撕破臉,拿秦書禮逼著朱二紅認真給他尋一門親事。
可一想到以他如今的年齡、外貌,他也尋不著什麼好人家,若是所嫁非人,那還不如不嫁。
總之,他一會兒沮喪,一會兒又覺得心裡有一團火在撕扯他,在逼著他去燒掉那個家,於是就差點兒炸糊了鍋巴。
但心裡的這把火他沒有告訴葉妙,他怕葉妙覺得他瘋了。
葉妙倒是沒想到朱二紅悄無聲息的又拒了媒婆一次,瞧著安哥兒臉上的苦澀,他抿了下唇,輕聲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先安心幹活,我和勁哥會給你留意的。」
安哥兒扯了下嘴角,應聲好,他回了東北角的棚子繼續炸鍋巴。
留意有什麼用,只要朱二紅不同意,那就白搭。
日子一天天的往前走,天氣時晴朗時陰沉,很快到了臘月。
剛進臘月,就又落了雪,雪是上午下的,那會兒各樣吃食已賣了大半,但雪下的大,鵝毛大雪飄飄灑灑,他和秦力就收攤回家。
短短五里路,兩人到村口時雪已經淹沒了小腿。
狂風肆虐,大雪紛飛,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家,他當真是又冷又熱,走路出了一身汗,但衣服是涼的,臉也被凍的有些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