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這麼聽話不就完了。」岑景淮哼笑一聲, 伸手搶過他的衣服, 施施然走了出去。
季嶼:「……」
這把他能的。
算了。
去就去, 誰怕誰!都是大男人, 他還能把他怎麼著了不成。
而且——
季嶼從床底下把洗漱盆拉出來, 蹲在那兒微微有些出神。正好,他可以趁機看看岑景淮的膝蓋到底傷成了什麼樣。
其實他是想直接問的。
但又怕貿然提起來讓他難受, 只能暫時偷摸著來。
想到這裡,季嶼不再猶豫, 端起洗漱用品轉身就走。
「呦, 這是去哪兒啊?」寧樂彬從床上探出一個頭,調侃道, 「男大不中留啊, 這就跟隔壁老岑跑了, 嘖嘖嘖。」
他看向季嶼,忽然突發奇想:「話說, 你倆這算不算是校內同居?」
寧樂彬越說越覺得是怎麼回事,不由地肅然起敬:「牛啊兄弟,別人還在躲躲閃閃地搞地下情,你們倆已經蓋一條被子睡同一張床了。」
季嶼:「???」
季嶼低喝:「別胡說,我就是去給他講題。」
「哦——講題,」寧樂彬拖長了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懂了,和那個夜光劇本一樣,你們這是夜光練習冊。」
季嶼一巴掌排在他的床欄上,冷笑:「你這麼浪是數學考到140了?」
高中兩年多,數學從未上過140是他最大的痛點,季嶼一戳一個準。
寧樂彬瞬間萎了。
他怨念地瞪了季嶼幾眼,再沒了八卦的心思,咬著筆頭繼續琢磨著他的拋物線大題了。
還治不了他了?
季嶼揚了揚下巴,拿著洗漱用品腳步輕快地出了寢室。
岑景淮是一個人住,他東西又不多,因此宿舍便顯得很大。季嶼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桌子上,見岑景淮正倚著床欄注視著他,莫名有點不自在。
「那什麼,」他胡亂捲起床上的睡衣,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那我去洗澡了?」
「不然呢,」岑景淮挑眉,饒有興致地打量了季嶼幾眼,「你還想跟我一起?」
「也是,」他點頭,「洗澡是個力氣活,生病了確實不好操作。」
他拉開校服外套拉鏈,作勢要脫衣服:「這還不簡單,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樂於助人……」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按住了。
「怎麼了?」岑景淮任由他動作,一點也沒反抗。
「我不是那個意思,」季嶼緊緊按著他的手,生怕他浪勁兒上來了真的脫衣服,忙解釋道,「我就是、就是不確定你要不要先去,才多問了一嘴。」
岑景淮壞心眼地裝聽不懂:「說好了一起,我先去做什麼,我不是那樣的人。」
季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