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秋聲音顯得模糊不清:「你這不就是在欺負我?」
朝長陵暫時不想說話只想親他,手臂加重力氣,肩膀卻被他抓住,他忽然抿了下唇,近在咫尺的眼睛黑漆漆的:「你、喜歡……」
「喜歡?」
「……」那話在元秋嘴裡怎麼也問不出口,他有點說不清是怕看到她的反應還是覺得直接問就相當於承認自己其實根本就不了解朝長陵,無論哪一樣他都不願意,放開手起身:「我困了。」
朝長陵:?
這一吻本應只是開始,被他唐突喊停,她顯然有些不明所以。元秋也不想看她什麼表情,背過身匆匆走進內室。反正木頭這麼木頭,多半不會多想。
幾息後,另一邊傳來聲音:「那,你好好休息?」
還是疑問句。
元秋不禁想笑,可惜胸腔悶得發慌,連動動唇角都做不到。
翌日清晨。
醒來時不見朝長陵的人影,她這個時點不在書閣,多半是在地宮外的空地上修煉。他也不是特意想找她,就是順道去看看她在做什麼。元秋想著,走下空中石階。
朝長陵果然在那裡,揮劍時掠過的寒芒正巧閃了下他的眼睛,他緩慢地眨眨眼,有點出神。
旁邊傳來阿符的聲音:「真君的劍好快呀,我這身板可能一劍也挨不住。」
他出現得多少有點不合時宜,手裡捧著的木匣飄出了香甜的味道,元秋瞥了眼問:「這什麼?」
「哦,差點忘了。」阿符把食盒往他面前一湊:「其實我今早去問了內門弟子,真君的生辰是哪一天,你猜怎麼著,巧了,就是幾天後。我趕緊問他們借了灶房做了點甜點,我們家鄉那邊生辰都會吃這個。」
他打開食盒讓元秋看了眼,是一種軟綿綿的白麵皮糕點,灑了些甜絲絲的乾果,看起來挺好吃。
「她入仙途千年了,那些人怎麼會知道她的生辰。」元秋不以為然。
「你不知道嗎?凡人踏入仙途相當於重生,在這邊,生辰就是每個人拜入師門的日子,玄一宗對弟子入門的時日都有文書記載,隨便查一查就能查到。」
阿符對自己的手藝似乎挺有自信,他說自己出身地在很遠很遠的孤島上,鮮為人知,所以這糕點應該也無人吃過,朝長陵只要不討厭吃甜的,肯定會很喜歡。他已經提前試過味道。
不過貿然送生辰禮也有點不知分寸,他想讓元秋代為轉交。
「就說這是我的一片心意,望真君笑納。」他緊張期待又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你也可以嘗嘗。」
他低著頭所以沒看見元秋緩緩眯起了一雙好看的眼睛,那其中一點笑意也沒有。
「好啊,我會給她的。」他道。
離開底層,元秋回到書閣,將食盒隨意拆開往朝長陵的桌案上一放,看起來沒什麼古怪也不像有毒。他拿起一個咬了一口,明明聞起來很甜,吃起來卻根本不甜,又苦又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