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天啊,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彥自書茫然睜眼,村民們在他腳邊又跪又磕頭,而那隻巨大的黑影——妖獸,早已被砍成兩段,皮毛都燒起來。
……什、什麼情況?
他的匕首不是被折斷了嗎?
「哥,你好厲害啊!」汝芸撲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兩眼放光:「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那種招式?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剛才都快嚇死我了。」
「我……?」彥自書指指自己,又指指妖獸,還是一臉懵:「你說是我把它弄死的?」
「不然呢?」汝芸笑開了花:「該不會你本來就有什麼天資極佳的靈根吧?所以剛才才會覺醒使用了咒訣,嗯,肯定是這樣。」
「真、真的?」他還是不怎麼敢相信,盯著自己的手掌皺眉:「我覺醒了?」
「對啊,不然妖獸是誰打死的?我可什麼也沒幹。」
彥自書找到了自己的匕首,果然,刀刃從根部就斷了。
難道說,剛才情形過於危險,所以在求生欲驅使下,他體內才爆發出了這股隱藏已久的力量?
這樣解釋……似乎說得通。
「沒想到啊……」他從怔愣中回神,喜悅在臉上膨大:「沒想到我彥自書也有出頭的這一天!」
遠處的人群又哭又笑,朝長陵看一眼就收回視線,把另一塊還沒扔出去的石頭放回袖中。
「原來你在這裡。」
聲音自後傳來,她回頭,元秋正背著手看著她笑。
冬日的夜晚很冷,他卻穿得單薄,寬鬆的白袍外什麼都沒披,不知是被凍的還是因為發熱所致,白淨的臉看上去有些紅,目光也沒那麼清明。
「找我有事?」
朝長陵只能猜他剛才應該沒看見自己出手。
「我只是在想,有兩天沒見到你了。」元秋緩緩道。
「那不是很正常嗎?」
她和他最後一次說話似乎還是在那個下了雪的早上,但所以呢,有什麼必要非得每天見面嗎?
朝長陵不欲再說,越過他往前走時,元秋的身體突然晃了晃,她只好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沒事吧?」
元秋的臉很燙,喘息都化成白霧消散在空氣中,朝長陵看了眼他埋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知道這下是走不了了。
「你發了熱就不該從屋裡出來。」她道。
元秋估計是真燒得厲害,隔著幾層布料都能感覺到他額頭上的熱,天寒地凍似乎也消耗了他渾身的力氣,她抓在手裡的胳膊都軟綿綿的。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要輕輕地笑,可惜聲音悶得很。
「我只是在想,如果妖獸闖進來,長藤姑娘應該會在這裡。」
「猜得倒很準,不過我還什麼都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