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清婉拒了媒人。
她很清楚韓時遇是不會同意這門婚事的。
本身文臣跟勛貴之間就有隔閡,更不要說侯府的門第比他們高許多,若真將韓時萱嫁進去,日後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呢。
他們可捨不得。
更何況,事出反常必有妖,誰知道是不是這永寧侯世子身上有什麼毛病,打量著他們是剛從嶺南過來的,什麼都不知道,趁機矇騙他們嫁過去?
到時候只怕哭都沒有地方哭。
媒婆卻並不在意:「永寧侯府可是聖眷正隆的勛貴人家,這一嫁過去就是世子夫人,將來更是侯夫人,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好姻緣。還請韓夫人跟韓大人再商量商量,改日我再登門拜訪。」
文秀清送走了媒婆,眉頭卻忍不住皺起來,他們家跟永寧侯府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他們為什麼突然間來提親不說,她都拒絕了還不肯放棄,這裡面肯定有古怪。
文秀清回到正院,韓張氏問:「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是有媒婆上門?是給誰說親?竹哥兒嗎?」
這個家裡,也就韓竹沒有定親了,也難怪韓張氏會以為是給韓竹說親的。
事涉永寧侯府,文秀清怕老人家擔心,就沒有說這件事,順著韓張氏的話說道:「是有媒人上來打聽竹哥兒可曾婚配,想要什麼樣的女子為妻,待了解清楚後為我們竹哥兒做媒,兒媳覺得竹哥兒年紀尚小,尚未定性,倒是不著急成家。」
韓張氏點頭:「這倒也是。便讓他跟著老爺歷練幾年再做打算。」
文秀清:「兒媳也是這個意思。」
跟韓張氏說過話,又去看了一回小猴子,囑咐丫鬟小廝看著他些,莫要傷著了,這才移步去繡房。
韓時萱正在繡嫁衣,十分專心,文秀清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韓時萱才察覺,忙停下來:「嫂子你怎麼來了?快坐。」
文秀清在一旁坐下,拉過繡樣看道:「萱姐兒的繡藝越發的精湛了,這嫁衣繡得栩栩如生,將來出嫁之日穿上,必定能驚艷世人。」
韓時萱臉上緋紅:「嫂子,你就會笑話我。」
文秀清跟韓時萱說笑了一會兒,才將女使揮下,韓時萱見狀抬眸:「嫂子,可是出了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問你個事兒而已。」文秀清握住韓時萱的手,聲音放緩:「萱姐兒,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等會兒不要生氣,如實回答我好嗎?」
韓時萱:「嫂子且問,我必如實回答。」
文秀清便問:「自上京之後,你可認識或者遇到過那些高門貴族的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