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遇卻沒有這樣的思想。
很多孤本或者技藝之所以失傳,便是因為人們都將之私藏,沒出意外倒也罷了,一旦有甚意外,便真的失傳了。
韓時遇道:「這等大儒集注,畢竟藏著無數精華,值得回味咀嚼,如何是讀一遍便能全懂的?再者日**哥兒便不讀了麼?」
文玉濤見他是真不在意,這才答應。
因著文玉濤當日快馬疾馳趕路,雖然及時趕到了,但一夜修整也只是緩解了一些疲勞而已,次日又要參加鹿鳴宴,不僅消耗體力,便是連腦力也消耗不少,是以事情忙完,文玉濤便有些撐不住,留在客棧里休養了幾天。
恰好韓時雲也帶著人趕到了省城,因此文玉濤便讓韓時遇出去參加文會,與眾學子結交一番,如若能遇到一二談得來的自是最好,如若不然,也當做是認認人。
恰好張青元給韓時遇發來邀約,韓時遇想了想,便接受了邀約,和張青元一道去參加文會。
文會要麼是詩詞唱和,要麼談論政事,無論是哪一樣都不是韓時遇所喜,更不提張青元為人風流,總愛叫青樓的姐兒相陪不說,這一日還將那青樓頭牌也叫了來,那頭牌也惺惺作態,好像他這個解元才有資格得到她的款待,一探她的香閨,真是有臉說。
韓時遇自也知曉這些青樓女子有許多身不由己,但他沒有那麼多的慈悲心腸來憐憫她們,因為一旦他憐憫她們,便是對妻子的背叛。
妻子於他而言更為珍貴。
韓時遇當即冷言拒絕了頭牌的自薦枕席,頭牌丟了臉面,又羞又窘又氣又惱。
「你這是作甚呢?不過是出來玩兒罷了。」張青元最是見不得美人落淚,忙打圓場。
韓時遇卻起身道:「抱歉擾了各位的雅興,我先告辭。」
韓時遇轉身就走。
張青元見他真生氣了,忙追出去:「韓兄,大傢伙好不容易聚會一場,何必如此掃興呢?」
但韓時遇堅持,張青元也無法,只得妥協:「罷了罷了,就隨你吧。」
引著韓時遇往另一處走,又笑話韓時遇:「你莫不是個妻管炎吧?」
韓時遇負手淡聲道:「對婚姻忠誠,乃是男子當之無愧的責任,談何妻管炎?」
張青元搖搖頭,顯然是對韓時遇的話不以為意。
韓時遇也不再多言,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
就如他的前世,他自來潔身自好,但他身邊也有風流多情,換女友如換衣服之輩,他們也笑話韓時遇,但韓時遇既不會幹涉他們,也不會將他們那些言語入心改變自己。
人之一生,至為重要的,是知曉自己想要的生活,並且一直持之以恆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