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岑長白所想一般,好歹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之前敗了一城,現在總能還要敗一次吧?那豈能甘心?
青年人的意氣,不過如此。
大約過了一炷香,韓時遇終於在腦子裡完成了一首詩,他走到已經準備好筆墨案桌前,提筆便寫,沒一會兒潔白的宣紙上便出現一手端正的館閣體。
管雲長和梁聲站在一旁看到,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館閣體的確是科舉必須要練習的字體,但館閣體太過方正沒有特色,也最被人瞧不起,但凡有些條件的,都會另外練習一種字體。
今日這種場合,大家都是能不用館閣體就不用館閣體,沒想到韓時遇居然還是寫的館閣體,讓人一看就看出他的底蘊不足。
管雲長心裡暗暗嫌棄,另一方面卻又覺得,這底蘊不足才好啊,底蘊不足,他稍微拉攏,對方就會上鉤。
再去看韓時遇的事,典雅雍容倒是不錯,只到底還是缺乏了一種靈氣,跟他的試帖詩相比遠遠不如,自然也更比不上岑長白和張青元,不過與其他人相比,也算是可以了。
管雲長還是比較滿意的,好歹韓時遇沒讓他太過丟臉,笑著對韓時遇道:「本官觀韓解元的文章精闢入里,倒是有幾分火候了,明年春若是進京趕考,可到本官府中一坐。」
這是向韓時遇釋放拉攏的信息呢。
所有人都忍不住看向韓時遇,文玉濤目光裡帶著擔憂。
韓時遇倒是從容得很,仿佛沒有聽出來管雲長話里之意一般:「謝大人誇獎。」
對於去管家拜訪之事卻是只字不提。
管雲長瞬間壞了興致,沒多久就走了。
管雲長走後梁聲也勉勵了大家幾句,便也走了,鹿鳴宴也很快就散了。
臨走前,岑長白特意從韓時遇身前經過,冷哼一聲:「算你還有點骨氣。」
說完揚長而去。
張青元看著岑長白的背影搖搖頭:「這人真是太傲了。」
又看向韓時遇:「韓兄拒絕了管大人的好意,心裡不後悔?」
韓時遇抬眸:「張兄遺憾?」
張青元輕笑一聲,「不過,你今日拒絕了管大人的招攬,仔細日後你上京趕考,他報復你。」
文玉濤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多了憂慮。
韓時遇倒是不懼:「無妨。」
「行吧。」張青元問:「對了,你明年春的會試你會參加嗎?」
聽管雲長話里的意思,韓時遇的文章火候夠了,是可以參加會試試試水的。
韓時遇搖頭:「還沒有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