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兄,文兄。」
幾位同窗看到韓時遇和文秀才進來,忙都過來打招呼。
特別是看到韓時遇時,要說心裡不酸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這般年輕不但中舉還拿到解元,實在是太風光了,但他們也就是心裡酸那麼一酸而已。
事實上,他們對韓時遇拿到解元也是心服口服的。
畢竟在府學的這三年,他們是親眼看到韓時遇如何突飛猛進的。
老實說,此番他們能中舉,恐怕多多少少也有一些韓時遇的功勞在。
三年前韓時遇回到府學之後便開始學作詩,一開始大家都不明白他為何要多此一舉,有人嘲笑自也有人放在心上琢磨,莫不是韓時遇當初在府城得了什麼消息?但又不太對,因為只韓時遇學了,文秀才卻沒學,於是很多人便也放棄了,最後只剩下眼前幾人仍暗暗學習,此番可不正好就考了試帖詩,他們正因為學了,有了一些基礎,方才將那題目給做出來了。
如此,拱手行禮的時候,便更多了幾分心悅誠服和感激。
韓時遇那裡知道這幾人的心思,見狀忙也回禮,寒暄過後,韓時遇與眾人不認識,便沒有湊上前,打算尋一處清淨地方坐下等到開宴,倒是文玉濤見著故人,便去打招呼了。
韓時遇坐了一會兒,忽地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抬眸看去,只見斜對面也有一個身著青色儒衫的青年正望著自己,生得倒也白淨清俊,氣質雅致。
韓時遇不認識對方,但見對方眼里並無惡意,便也朝對方微微頷首,青年見狀一愣,而後倒是笑了,起身朝韓時遇走過來,「閣下想必便是今科解元韓舉人了吧?」
「正是韓某。」韓時遇起身還禮:「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在下張青元,乃是今科鄉試第三名。」張青元笑道。
「原來是張經魁,失敬失敬。」韓時遇忙道。
前五名乃是各經之首,是以韓時遇稱張青元為經魁並無問題。
張青元沒想到韓時遇這麼給面子,瞬間眼中更添了幾分真誠,朗聲笑道:「韓兄有心。」
韓時遇請張青元坐下,兩人說起話來,三兩句便頗覺投機,未幾,入口處又傳來一陣人聲,張青元往那邊看了一眼,笑了:「韓兄這下有麻煩了。」
韓時遇往那邊看了一眼,目光瞬間聚集在被圍擁在正中的青年,對方也是十八九歲的年紀,著錦衣,佩玉絛,端的是氣度不凡。
韓時遇猜測,此人應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
果不其然,張青元很快便在韓時遇耳邊低聲笑道:「此人姓岑名長白,乃是廣泉府名門岑家的公子,自小便天資聰穎,得名師欣賞收之為徒,悉心教導,十五歲方允其下場,連奪小三元,家中寄予厚望,是以壓了三年,令今年參考,本以為能一舉得中解元,誰知韓兄橫空出世,一舉將解元奪走,岑長白不得不屈居第二,心中甚是不痛快,聽聞放榜當日,他在酒樓便摔了茶盞,黑著臉離開。」
張青元說著朝岑長白看了一眼,岑長白顯然已然聽人指點說了韓時遇的身份,此時正陰沉沉的朝韓時遇看過來,張青元輕輕一笑:「韓兄,你可要小心哪!」
第7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