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沒有猶豫。
人生總是要做一些決定的。
他既然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做文秀清的丈夫,占她的身子,給她一個孩子,那他便有義務告訴她真相。
文秀清果然被這句話驚得連連後退,整個人都貼在牆上,臉上的血色瞬間消退。
韓時遇見她這樣,忙上前一步,伸出手,「你沒事吧?」
但見她畏縮了一下,他如遭雷劈一般,手再也伸不出去了。
他後退一步:「是我沒有說清楚,準確的來說,我是你的丈夫,卻又不是你的丈夫。」
「什麼意思?」文秀清好一會兒才找回神智。
「意思便是,你的丈夫在鄉試的時候已經死了,現如今這個軀體裡,住著的是另一個人,他並不是你的丈夫。」韓時遇閉上眼睛:「抱歉,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真相,也不想占你便宜,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痛苦煎熬,所以我必須要對你有所交代。」
文秀清病了。
病情來得洶湧,韓時遇謝絕了文夫人和韓張氏,親自守在床邊照顧她。
病了七八天,文秀清才漸漸的好轉。
韓時遇坐在床邊:「抱歉。」
文秀清搖搖頭:「跟你沒關係。這都是命。」
文秀清苦笑:「我還得感謝你,如果不是你來了,我們這個家最後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更不可能有現在的好日子。」
韓時遇抿唇:「無論如何,我都該向你道歉,沒有一開始向你說明情況,還多有冒犯。」
文秀清倒是能理解:「你不用道歉,真的,如果你一開始就向我說明情況,我恐怕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也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思考解決這個事情,說不定這個時候你已經被害死了。」
韓時遇一顆心稍微落下:「多謝。」
好一會兒,文秀清問韓時遇:「他,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嗎?」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應該是不會再回來了。」韓時遇跟文秀清說清楚當時的情形:「我在自己的世界裡遇到了災難,本以為死定了,沒想到一醒過來就成為了這個世界的韓時遇,當時我發著高燒,後來我才知道,是他在鄉試第二場的時候身體堅持不住倒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也不知道他是否會回來,但是我重新獲得了生命,我很感激他,我向他承諾我會照顧好他的家人,而後有一瞬間,我感覺他最後的執念從我身上離去,而後我就再也沒有感受過他了。」
文秀清聽完忍不住淚落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