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如此,大部分學子仍多選擇精修《書》《詩》《易》三經,特別是寒門子弟,因為他們本身能夠接觸到的老師便是精修這兩經的,如若他們不跟著老師選這兩經,那麼他們也不可能找到其他經書的老師。
畢竟,老師特別是好的老師,無論古今都是稀缺珍貴的資源,不是寒門子弟能夠輕易得到的。
且他們所能獲得的資源也有限,自是更偏向短經。
畢竟資源不足,還可以時間精力來湊不是?
文秀才所研習的便是《書》經,是以原身選擇的也是《書》經。
韓時遇也並不打算改弦易轍,因而也繼續研習《書》經。
此前他在省城便對本次鄉試的題目進行過破題,後來也嘗試過起筆行文,但因為他對八股文並不熟悉,因此那些習文他自己看都並不滿意。
此外,雖然他擁有原身的讀書記憶,但到底不是自己親自研讀的,吸收起來並沒有那麼容易,因此鄉試後他一直都在複習《四書》和《書》的內容,再加上他在致遠書店所讀經典,令他不僅將原身所學全部吸收,也最終有了自己的體悟。
也正是因為此,韓時遇決定對鄉試的題目進行重新破題解答,看看自己是否能夠做得更好。
聚攏精神,韓時遇提筆疾書,很快就進入了忘我狀態,直到被敲門聲驚醒。
第18章
將最後一個字寫完,韓時遇這才從書桌後抬起頭來,下意識的朝窗戶看去,外面夜色已經深濃,吹進來的夜風帶了寒涼,激得他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韓時遇將手裡的毛筆擱在硯台上,起身過去開門,原以為是文秀清,沒想到竟然是韓張氏,不由得意外:「母親,這般晚了,您怎還未睡?」
韓張氏板著臉道:「你也知曉如今這般晚了?那便該早點回去歇息,莫要讓文清等久了。」
韓時遇忙道:「母親,兒子早先已跟文清言語過了,她曉得我今晚要讀書,不知何時才能回房,她會自行早點歇息的。」
韓張氏讓開身形:「你且瞧瞧,她是否果真歇息了?」
韓時遇心頭一跳,忙出來一看,果見正房燈火未息,一時不知是何滋味,頗有幾分訕訕:「我不是讓她早點歇息麼?」
韓張氏淡聲道:「她身為你的妻子,你尚未歇息,她如何能躺下?」
韓時遇道:「那我去跟她言語一聲,讓她莫要等我了。」
韓張氏攔住他:「你也莫要過去跟她言語了,把書房收拾收拾,直接回去歇息吧。」
韓時遇忙道:「我還要讀書——」
「此前你因專心讀書備考冷落了文清,我心存私心,便沒有提醒你,如今鄉試已過,你難得在家,便不可再像從前那般,一心只顧著讀書冷落妻子,那樣太不厚道,對不住文清,也對不住文秀才夫婦將愛女託付給你的殷殷期盼。」
韓張氏打斷韓時遇的話:「你此前也跟我說,要承擔起一家之主的責任,既是如此,照顧好妻子也是你的責任,不可推脫。除非,你有甚花花心思。」
韓張氏說到最後一句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