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遇道:「你不必擔心。此前我已經送了十五兩銀子給母親,留下一些家用,應能還掉不少債務,且如今我已經有路子賺到銀錢,剩下的債務必定很快就能還清,便是日後我科舉所費銀錢也都有著落,妹妹的嫁妝我也會準備,你不必操心這些,只管拿著這些銀錢將自己的身體調理好。」
韓時遇也將自己寫話本子賺錢的事情告訴了文秀清,文秀清又驚又喜:「寫這話本子竟這般賺錢麼?不過,你若是寫話本子,可會耽誤你讀書?如若耽誤你讀書便還是罷了。我現如今每月刺繡也能賺回來不少銀錢的,攢一攢,定夠你三年後科舉之用。」
韓時遇笑道:「我這話本子只需每月出一本便可,我在閒暇時候寫作,並不會耽誤讀書,倒是個不錯的消遣,正可鍛鍊我的構思和筆力。你刺繡固然是好,但太過傷眼睛,你以後莫要再像此前那般熬夜點燈了。若是你眼睛繡壞了,我便是考上了狀元也不會開心的。」
文秀清頓時心裡甜滋滋的,她含情脈脈的望著韓時遇,紅著臉輕聲道:「好,妾身聽夫君的。」
韓時遇:……他真沒別的意思啊。
感覺自己可能會越描越黑,韓時遇果斷的結束了談話:「時候不早了,我們歇息吧。」
「是。」
文秀清回到柜子錢,先將銀子藏好,轉身韓時遇已然脫下了外衣,修長結實的身材隱約可見,她不由得羞紅了臉,忙移開了目光,走到床邊將床鋪好,而後紅著臉將外衣脫了,穿著中衣上了床,拉過被子躺好。
韓時遇將燈火吹熄,這才渾身僵硬的躺到床上,閉上眼睛一動也不敢動,假裝自己睡著了。
文秀清等了半天沒等來夫君的動作,心裡略有些失望,但她又想到夫君連日趕路的辛苦,那些旖念瞬間便拋到了腦後,只一心憐惜起夫君的辛苦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邊的氣息悠遠綿長,應是熟睡了。
文秀清這才小心翼翼的側過身來,屋裡沒有燈火本就昏暗,再加上他們所用的帳子乃是用細麻所織,十分厚實,便更是將光擋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都不透露,可謂是伸手不見五指。
可在文秀清眼裡,這黑並非是真的黑,她依舊能在這暗黑里將夫君的輪廓瞧得清清楚楚。
只夫君也不知怎麼回事,居然忘記了蓋被子,這已是深秋,夜裡可涼著呢,要是著涼了可怎麼辦?
文秀清悄悄的起身,掀起一角被子,小心翼翼的給韓時遇蓋上,還怕另一邊沒蓋好,伸長了手去拽壓,一時身子竟像是壓在韓時遇身上,那柔軟溫熱叫他不由得越發的繃緊了身子,連呼吸都不敢放聲。
文秀清給韓時遇蓋好了被子,這才發現自己這姿勢不太好,一時不由得羞赧不已,正欲回到自己的被窩裡,只目光略過身下丈夫影影綽綽的英俊眉眼,她一時又捨不得挪開目光,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極輕極輕的叫喚了一聲:「夫君。」
韓時遇渾身僵硬,因著不敢呼吸憋得快不行了,文秀清還這般叫喚他,他更是不敢睜眼讓她知曉自己還未睡著,當下便當自己是木頭一般沒回應,心想這般文秀清應回去睡覺了吧?
誰知突然有溫軟猶如蝴蝶一般落在他唇角,倏而飛走,他尚未回神,身邊便傳來一陣淅淅索索的動響,整個帳子裡倏然靜寂,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但韓時遇卻清清楚楚的知道,方才一切並非錯覺。
文秀清親了他,那個溫柔又害羞的女子,在這夜深靜寂的時刻,偷偷的親了他。
她怎會這般大膽?
韓時遇很是意外,更是無措。
這還是他的初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