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風一聽不對:「可是發生了甚事情?」
韓時雲將韓時遇抽到底號,以及在考場上暈厥險些丟了性命的事說了。
韓時風萬沒想到科考竟還會丟人命,一時也是嚇得臉色發白。
韓時遇忙安撫他:「大哥莫要擔心,我這等情況實乃特殊,底號是一部分,另一部分還是我自己素日沒好生鍛鍊身體,體質不佳方才堅持不住,我如今痛定思痛,已經決定日後定要好生鍛鍊身體,相信日後定不會再發生這般事情了。」
韓時風才鬆了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是該好生鍛鍊身體,如若你身體如我們這般健碩,如何會發生此等意外?可見有個好身體是極其重要的。」
「正是此理。」韓時遇道:「此事也請兩位兄長為我保密。非是我覺得丟臉,實是怕大家為我擔心。」
韓時風和韓時雲自無不應。
大半個時辰後,天色已全然黑透,他們也終於回到了鳳溪村。
牛車方到村口,便有一野小子衝出來:「爹爹,二叔和遇叔叔回來了麼?」
韓時雲探出頭來:「野小子,瞧瞧我是誰?」
「二叔!」野小子一眼看到韓時雲,頓時尖叫起來:「二叔回來啦!遇叔回來啦!」
掉頭就往家裡跑。
韓時雲失笑:「果然是個野小子!」
韓時遇也不由得坐直了身體。
就要見到親人了。
沒多一會兒,牛車便到了韓家,韓時遇還未下馬車,便一眼瞧見瑩瑩燭火中,站在門口翹首以盼三個女人,心情也不由得生出幾分激盪。
第11章
當中的婦人穿著深藍色土布衣裙,身材纖細,面容枯瘦嚴肅,一雙沾染風霜的堅毅眸子也忍不住盪起了漣漪,露出了幾分驚喜和擔憂。
只很快她又恢復了神色,沒甚血色的唇緊緊的抿起來,鼻子兩側的法令紋瞬間深沉,背脊聽得直直的,給人一種極是肅穆的感覺,難以親近。
這便是這個身體的生身母親韓張氏,原也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只公婆和丈夫相繼去世之後,為了撐起這個家,她不得不逼迫自己變成一個凌厲嚴肅的女子,既可以管住孩子莫走歪路,又能無聲逼退那些欲尋他們寡母麻煩的人。
畢竟即使有隔房的親戚幫襯,也還是得自己先立起來。
可以說,原身能考上秀才,又去鄉試,有自身苦讀的功勞,也有這位母親背後支持鞭策的功勞。
這是與韓時遇前世截然不同的母親,但這並不影響她也是一位可敬可歌的母親。
韓時遇深吸一口氣,下了牛車快步走到韓張氏面前,撩起衣袍乾脆利落的跪下磕頭:「兒子不孝,既未能給母親添光,又累母親擔憂。」
天地君親師。
這一跪,韓時遇跪得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