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才怒拍桌子。
韓時雲被了嚇了一跳:「文夫子,您有話好好說!」
「你閉嘴!站一邊去。」文秀才連韓時雲都遷怒了。
韓時雲沒辦法只得站到一邊。
文秀才既是韓時遇的老師也是韓時遇的岳丈,他是完全有資格訓斥教訓韓時遇的,他還真沒有資格阻攔,只焦急的看向韓時遇。
遇弟這是怎麼回事啊?
便是再怎麼焦急賺錢也不能做這樣的事情啊,便是做了,你倒是悄悄的瞞下來呀,如何能這樣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這不是找罵嗎?
韓時遇如何不知道自己一說出來很有可能會招來責怪?
但他能因此而將賺錢的事情隱瞞下來,而後眼睜睜的看著文秀才和韓時云為了賺取回鄉的路費而殫精竭慮?
他做不到這般自私。
韓時遇上前扶文秀才坐下:「老師您且放心,您此前說的話,句句都在學生心裡,學生是片刻都不敢忘的。」
文秀才依舊瞪著眼,冷哼:「你若是果真記得,如何還寫那話本子?一個話本子賺五兩銀子,其他讀書人便不知曉嗎?可為何別人卻不屑去寫?那是因為寫話本子本就不入流,更莫說是寫那些淫·詞艷曲的,與那些青樓女子賣笑有何不同?如若此事敗露,你可知外面的讀書人會如何鄙薄你?名聲若是毀了,將來你科考便是寫得錦繡文章,也有可能會被罷黜!」
「我早與你說過,你我既是要走科舉一途,便得謹言慎行,再苦再難,也絕不能走捷徑!因為一個不慎,便會萬丈深淵,前途盡毀啊!」
「你竟然——你糊塗啊你!」
文秀才痛心疾首!
韓時雲也是此時方知此時干係如此重大,頓時覺得那銀子猶如燙手芋頭一般,根本就拿不住。
「遇弟,兄長我今兒已經找到活計了,能賺錢了,你莫要擔心銀錢的事情,你趕緊的將這些銀子收回,將那話本子拿回來。」
韓時遇忙寬慰:「兄長莫要擔憂,此事無礙。」
又對文秀才道:「老師昔日對學生所言,句句字字學生皆謹記在心,如何敢忘?是以學生所寫話本,並非才子佳人一類情愛之事,乃是查案探案之事。學生手裡尚有草稿,老師一看便知。」
韓時遇回房間取來草稿,遞給文秀才,文秀才遲疑一瞬方才接過,而後開始翻閱,本是想看看韓時遇所言是否為真,不料一發不可收拾,竟是徹底沉迷,待得最後,竟為那書中案情牽動,或喜或怒或駭,最後恍然大悟,又隱有所得。
好一會兒,才拍著膝蓋嘆息:「妙啊,真是絕妙。」
這一番話叫韓時雲鬆一口氣的同時,也心裡痒痒起來,「文伯父,您看完了麼?若是看完了,可否讓小侄也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