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懼本的重心本就在於主線劇情,那自然是眾人拾柴火焰高,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嘛。
而且倪繪揚隊友已死,他的身份又是一名異教徒,很難保……
等等,異教徒?
一道靈光乍現,青涿忽然記起了一道聲音——來自於昨天夜裡的那條禱告長廊中的一個房間。
原來是他啊,難怪聽著有股若隱若現的熟悉感。
倪繪揚求救未果,卻成功加入了這個小團隊當中。他來時匆忙,此時正想告辭,卻又被青涿一手攔下。
「等等。」
青涿在這個懼本中能接觸到的異教徒現在也就周御青一人而已,而他並不想把自己和三手妙姑可能的關係透露給對方。
開玩笑呢,他們現在看著同舟共濟,實則貌合神離。他可從未忘記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懼本里。
現在終於有了第二個異教徒擺在眼前,還不得抓緊套點信息。
「帶我去你們宿舍看看。」青涿說。
倪繪揚的宿舍在四樓,如他所言,宿舍內只有他一個人,而隔壁那間已經完全人走樓空。
由於部分職工的死亡,如今的流水線內緊缺人手。而現主管上任後便將招聘的職權要了回去,以他的最終目的而言,當然不可能再做招聘、為罐頭廠拉取信徒。
因此,這些因死亡而導致的床位空閒也就一直保持了下來。
屋內逼仄,能坐的地方唯余那張嘎吱作響的鐵架床。倪繪揚走在前面,俯下身用袖子將床榻拂了拂,然後才握著雙手站到了一旁,囁嚅道:「請坐……」
觀他的神色與動作,青涿總能品出點殷勤備至的味道。他有些新奇地看了眼倪繪揚,也沒和他客氣,坐下後就開門見山:
「異教所信仰的是不是三手妙姑?」
倪繪揚身為床位的主人,自己卻不坐。他顯得十分侷促,兩隻手無意識地摳著手皮,「是。」
他好像非常緊張。
青涿自省了一會兒,回想起他前一天晚上逼迫這個小隊的人自.殘,恍然發覺對方怕他好像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
這也沒什麼不好,人在緊張、害怕的情緒中時,往往會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微動作、微表情。
青涿看著他,繼續問:「那你們有什麼感覺?真的信了嗎?」
摳手的動作靜了下來,倪繪揚翻開眼看了他一下,又飛快將視線移走,支支吾吾著:「好像、是信了一點。」
哦?
青涿感興趣地挑起眉頭。
這樣說來,同為異教徒的周御青也會有同樣的感覺咯?真難想像這種人會去信仰某個神——若是他把自己當成神還說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