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頭珠寶啥也沒帶的袁母短暫茫然了一下:「沒、沒帶什麼東西。」
再次往那處陰氣濃郁之地看一眼,一無所獲的大師冷哼一聲,又繼續往內走。
紅漆斑駁的雙開木門上有一對門環,扯動門環、伴著一聲嘎響,漆黑的裡屋就朝眾人敞開。
袁母正要抬腳跨過門檻,卻被大師用四指抵住了肩頭,他大半個身子都隱入黑暗之中,僅餘一顆皮肉鬆弛的腦袋還在陽光照耀之下。
「你止步,小童隨我來。」
微愣的袁母馬上反應過來,收回腳步彎下腰,雙手箍住青涿的肩膀,再次叮囑道:「育姿,這法事事關你終生,你一定一定要好好聽大師的話,知道嗎?」
說完也不待回復,她就握住自己孩子的雙肩,將他往屋內一推。
如堅鐵一樣的力道讓青涿牽著小光踉蹌兩步,剛跨過那道門檻,身後的大門就「哐當」一聲重重關上了。
視野短暫地陷入一片盲障般的黑暗,隨後被一小片微光碟機散些許——是那位老者點燃了兩隻蠟燭。
借著這一點點微光,青涿飛速地把能見之物都打量了一遍。
和袁家那隻廟堂非常相似,整個屋內擺著大大小小的神像,塑像前擺著幾台香爐,上頭插著幾柱紅香。
與袁家不同的是,這裡所供奉的神像並非同一位,脖子上的腦袋也安然無恙,桌前更是沒有腐爛惡臭的供品。
就在下一秒,剛剛還能視物的雙眼就被一層厚麻布蒙上,還在腦後緊緊地系了一個結。大師嘶啞如破風箱般的聲音瞬移到了身後:「稍後你只顧往前走,遇到什麼事都不要搭理。」
後背有一隻手在推動著自己向前,青涿順從地抬步,走到了一條漆黑無光的甬道前。
「等你聽到鈴響的時候,把這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然後靜立在原地。」手心被塞入了一張長條狀的紙,大師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等你感覺到有東西拍你的肩膀,你再繼續向前走,一直走到能聽得泉水聲時方可停下並摘掉這層遮布。」
「如果路上聽到了別的聲音,千萬不要搭理。」
背後又是一推,雙眼被實實蒙住的青涿不受控制地向前兩步。
「去吧。」大師說。
在老者看不見的地方,青涿右手邊牽著的小鬼童往甬道里探頭一眼。他似乎意識到了「闖關遊戲」已經開始,殷勤地又是嗅聞又是四處張望,實時給青涿做著播報。
「這裡面陰氣很重阿,」面對大師都一副不屑模樣的小光有些顧慮地皺眉,「連我也什麼都看不見,你真的要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