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還是很夜半驚魂……但至少比站著好。
青涿木木地想。
…………
等待了一夜都沒等到青涿回帳篷,鍾士望和周繁生就知道這場屬於他一個人的行動成功了。
第二日一早,他們就往留守屋的方向奔去,頂著燦烈的陽光,遠遠就看到一個人坐在屋前的木椅上昏昏欲睡地曬太陽浴,右後側一個純白的身影筆直而立,手上持著一柄權杖。
……嚯呀,這哪是求生,這是旅遊來的。
從狹窄的眼縫中捕捉到這一壯一瘦兩個人,青涿半睜開眼,「來了?」
都說美人都能在各種環境下展現出不同的風姿,這句話放在青涿身上倒是恰好。
前夜在月色下氣喘吁吁地被怪物們追趕,他是誤入魔窟的孱弱人類;而此刻懶散斜靠著被陽光所沐浴青睞,他又是被上帝所偏愛的寵兒,漂亮得刺目。
「涿哥。」周繁生睜著眼,有些巴巴地喊道。
自從見識到了青涿周全的謀略和行動力,他就開始有學有樣地像肖媛媛那樣去喊對方。
具體行動計劃昨晚三人已經碰頭過了,此時青涿也沒有什麼需要額外囑託的地方,只是悠悠提醒道:「今天我留守,你們路上注意安全——儘量避免和他人發生矛盾,要友愛地對待我們每一個同伴噢。」
「友愛」二字被特意咬重。
周繁生心頭髮怵地瞄了兩眼無動於衷的團長,怕他聽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於是立馬應道:「好、好的……」
「別的沒什麼了,去吧,記得跟緊咱們的駱駝嚮導。」青涿笑眯眯地揮手。
………………
肖媛媛是在第三天晚上等到自己的交接人的。
說是人,其實也不是。它更像那些隨行的非人旅者,只是缺少了攻擊性。
它沉默地從她手上接過那本《留守交接記錄》,掏出一隻炭筆在上面細細簌簌地書寫。末了,把一隻沉手的包裹丟給她,就自個兒跑到屋內的木椅上坐下,動也不動了。
拿到物資的肖媛媛心臟狂跳,將包裹拆開往裡一望,頓時激動得語無倫次。
好多食物!好多水!
二話不說,她就開始一路朝西追去。趕到下一個留守屋時已經接近第四天中午,在下午三點左右就成功趕上了那段駱駝領路的長長隊伍。
這段獨自行進的道路耗費了她不少體力,她喘著粗氣將豐收的資源交到鍾士望手上,見前來接應的只有兩個人,轉頭四面眺望一番,問道:「涿哥呢?誒?團長也不見了?」
「青涿昨夜留守了,然後把團長也帶著一起了。」鍾士望拎過略顯沉重的包囊,並沒有立馬扒開看,只是沉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