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平板,把畫稿和面前的景象一一比對。
除了墓前的供品不一樣,其他好像差不多?
李木徐:「平板給我。」
裴青乖乖遞給他。
裴青年紀小,她到李家的時候,徐雲對三個孩子嚴防死守,禁止李夜明接觸他們。
所以嚴格來說,裴青和李夜明一次都沒見過。
她曾經遠遠見過一次,然後就被李木徐拉走了。
她對李夜明不熟悉,但李木徐對李夜明非常熟悉,熟悉到他能分辨出李夜明的身高和墓碑的高度不對。
李夜明不是站在地上。
李木徐繼續看畫稿,太暗了,畫稿上只有一點點光亮。
他沉默的看著爺爺的墓碑,決定把墓碑前的這片地剷出來看看。
*
李木徐和保鏢一起把墓碑前的土全部翻了一遍,跟來的保鏢翻出來一個鐵盒。
鐵盒裡裝著一個硬碟。
裴青等了一個多小時,才看到硬碟里的東西。
那是一段錄像,錄像設備是手持設備,畫質不行,拍出來的成品搖搖晃晃,裡面的人在四散奔逃,錄像里充斥著人粗重的呼吸和痛苦的哀嚎,偶爾還傳來幾聲怒吼,但很快又歸於平靜。
準確來說,這是一段集追趕奔逃為一體的殺人錄像。
第106章 第106章第二張畫稿
徐安很快也看到了這段錄像,他愕然的站著。
通過專業人員對硬碟的分析,這段硬碟錄像時間剛好是在八年前。
正好是李夜明入獄前的日子。
但是李夜明是怎麼拍到這段錄像的
這是否和他入獄前的經歷有關?
正當三人一籌莫展,準備再次找上李夜明時,趙觀瀾出事了。
趙觀瀾是一個無業游民,她的生活晝夜顛倒,晚上浪跡於酒吧夜店。
原本徐安正在跟蹤她,聽裴青說有錄像的事,徐安才從趙觀瀾身邊趕回來,回來看錄像,但走之前他留了一個民警繼續跟著趙觀瀾。
而現在這位留下來的民警給徐安打了個電話。
電話中他呼吸急促,對徐安說道:「徐哥,趙觀瀾墜樓了!」
「墜樓?」
徐安不由更奇怪,他和裴青趕到民警報的地址。
那處地址是一處老小區,雖然樓房舊,但周圍設施齊全,離醫院也近,地理位置優越,因此還仍然有不少人住在這兒。
趙觀瀾是從五樓墜下,所幸這邊的居民樓外還外搭了不少不鏽鋼晾衣杆,也圍了防盜窗。
趙觀瀾緊緊的拽住了三樓的晾衣杆,才避免了繼續往下墜落。
民警適時的注意到了趙觀瀾,然後迅速撥打了120,動員了周圍的幾個大爺一起幫忙,拉了幾床被子鋪在下面。
趙觀瀾力竭掉了下來,所幸有被子作為鋪墊,三樓也不算特別高,她傷的不算重,只是右腿和手肘處骨折,身上很多擦傷。
民警嚇了一大跳,現在正陪著趙觀瀾在醫院裡治療。
趙觀瀾也心有餘悸,她嚇得花容失色,剛從墜樓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就緊緊抓住了民警的手,沖他喊道:「有人推我!張琬她推我!」
「張琬是誰?」
趙觀瀾再次見到了徐安,她還記得這是個刑警。
她身上散發著一股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這種味道和碘伏混合在一起,趙觀瀾非常想打噴嚏。
可是在徐安裴青一左一右的注視下,這個噴嚏沒打出來。
「怎麼是你們?」
裴青:「怎麼不能是我們!要不是我們,你現在還不知道摔成什麼樣。你也是運氣好。」
面對運氣好這個說法,趙觀瀾嗤之以鼻。
她已經從墜樓的恐懼中緩過神,開始追問:「張琬,張琬呢?張琬在哪裡?是她要害我!你不是刑警嗎?快去把他抓過來,讓他坐牢。」
「已經讓人去找了,在那之前,還想請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
「問題?」
趙觀瀾納悶:「什麼問題?我還要回答什麼問題?」
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又伸出自己的手腕。
「就我這樣,就是張琬推的,這還需要什麼證據嗎?」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就是最大的證據,我人還活著呢!」
她會錯意,裴青把平板翻出來,把趙觀瀾、鍾春和李昀三人站在一起的照片展示給趙觀瀾看。
趙觀瀾沒有提防,看了一眼平板,頓時手掌往後,但她忘記了手腕上的傷,痛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