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下了樓,下樓之後,裴青發現楊興平正站在警車旁邊,幫著來抓人的警察,把七八個可疑對象押上了警車。
裴青看著楊興平說道:「你就幫他們押送犯人,不管我了?」
總共就幾分鐘的事,楊興平直接下了樓。
楊興平看了一眼徐安,不緊不慢的說道:「他不是來撈你了嗎?」
裴青哼哼了幾聲。
三人離開了酒廊,緝毒大隊的人要先把廖帆帶去驗血,一套流程走完,已經是半夜十二點。
徐安和緝毒大隊的隊長說了半天,最後人家才同意在把廖帆扭送戒毒所前,讓重案隊的和廖帆先談談。
徐安和楊興平走進了審訊室,裴青透過玻璃看廖帆。
廖帆很急躁,那種急躁和坐立不安他自己控制不住,還經常摳自己的手。
徐安先選了林寧的照片,他問道:「認識嗎?」
廖帆渾身難受,不想看照片,直接對著對面的警察,不滿道:「不是說要送我去戒毒所嗎?怎麼還問來問去!我都說了,我只是買家,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身體和心理上都不想配合警察辦案。
楊興平不慣著他,也對這些醉生夢死、墮落到沒底線的人沒好感。
他直接把林寧的照片扣在了廖帆眼前,再靠近一點,直接能扣到廖帆眼珠子上。
廖帆的瞳孔停滯了一下,瞬間睜大,而後身體不由自主往後傾斜。
這個反應,他認識林寧。
徐安見狀,叩叩桌子:「說說吧。」
廖帆的手被拷在椅子上,身上那種密密麻麻的癢意夾雜著痛感,在他身上不停蠕動。
廖帆嘴巴動了動:「這種蠢貨,還要來問我!他媽的,跟個神經病一樣,聽不懂人話!怎麼?她也被抓了?關我屁事!又不是我讓她吸的!她自己蠢和我有什麼關係!」
廖帆並不知道林寧死了。
楊興平把林寧生前的照片收了回來,而後換上了一張林寧的黑白照片。
廖帆看著楊興平的操作,更不滿了。
「你們有病吧!要送我去戒毒所就快點去,給我看這女人的照片幹什麼!怎麼,到戒毒所還能把我和她關一起,我不同意!這種蠢貨,就是來污染空氣,屁用沒有!別想把我和她關一起!」
徐安盯著他,旁邊的楊興平把林寧的照片收了起來。
在這種沉默的注視下,廖帆的腦子有了一絲清明。
他磕磕絆絆的問道:「怎、怎麼了?」
徐安:「她死了。」
廖帆重複了一遍他的話:「死了?死了!」
他額頭上的冷汗驟然增多,突然一陣反胃湧上心頭。
他面頰發白,瞳孔變大,身體扭曲了一下,而後「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他吐的不停,吐到最後連水都吐不出來。
徐安扯過他的椅子,這間審訊室不能呆了,要換一間。
廖帆被安排到了隔壁審訊室,他臉色很差。
裴青隔著玻璃看他。
「他怎麼吐成這樣?」
楊興平肯定道:「他和林寧之間有事。」
裴青覺得不對:「林寧的朋友都不知道她和廖帆的發展情況。我聽廖帆的意思,是說林寧也吸。」
電光火花之間,林寧和朋友斷聯,回到家鄉省會後獨居,又和父親頻繁吵架的原因都找到了。
楊興平:「林大志肯定知道林寧出了問題。」
裴青:「林寧從A市離開的時候,情緒就已經崩潰了,她是被人騙的嗎?」
楊興平不做猜測:「聽聽廖帆怎麼說。對了,」
他指了指廖帆,說道:「廖帆心理素質不好,你可以把林寧自殺時候的樣子畫出來。」
裴青:「不一定能畫出來,不過沒事,畫不出來我就自己加工一下。」
她在自己的平板上描了幾筆,沒找到那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但是她本人功底深厚,靠基礎的畫功再加上一點想像也能把場景畫出來。
裴青後來查到林寧是自縊身亡,但具體的照片她並不了解,林寧的父母一定不願意把林寧死時候的樣子拍下來,她只能自己想像加工一下。
很快,一個女人以一種奇怪的姿勢躲在衣櫃裡,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條繩子。
裴青並沒有畫出林寧的正臉,她不太忍心。
最後只著重用色調渲染氛圍,一個女孩孤寂又滿含絕望,把自己的生命扼殺在了衣櫃中。
楊興平看了一眼,難得說了句好話。
「畫的不錯。」
裴青嘆氣:「那我還是希望少畫點類似場景,林寧才25,大好年華啊。」
楊興平把這張畫稿彩打出來,交給了徐安。
這次審訊室里只有徐安一個人。
廖帆的桌子上多了一杯水,他戴著手銬,手沒再拷在椅子上,有一定的活動空間。
他渾身冒著冷汗。
等了很久,徐安才等到廖帆開口。
「林寧怎麼死的?是誰幹的?」
徐安盯著廖帆,看了又看,確定他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