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青趁他們上樓的時候,又拿出自己的平板。
她確定,就算這兩人上去問朱旺,朱旺知道的也不會比她多。
橙子給她發過消息,自從朱旺被找回家後,就一直在和家裡人培養感情,沒有出門見過其他朋友。
即便是他每天都給孫秀秀髮消息,但孫秀秀一直沒回過。
確實,一個被拐十多年才找回來的孩子,父母親人每天都緊盯著,很難有作案時間。
朱旺的作案概率不大,而且七號那天,他確實和孫秀秀走的是兩個不同的方向。
除此之外,如果朱旺說的是實話,裴青很懷疑孫秀秀不回不是不想回,而是手機不在她身上。
她翻看畫稿,沒有看見孫秀秀附近的手機。
那麼動手的會是誰?
會是那兩個跑了的傳銷頭目和他的情人嗎?
可是如果他們找到了孫秀秀,生氣孫秀秀偷走了手鐲,但是為什麼要挖掉孫秀秀的眼睛?
一個金手鐲,只有幾萬塊,或許對普通人多了點,但是對於他們這種人,不算多,有必要冒著殺人的風險嗎?傳銷和殺人是完全不同的事。而且根據裴青的畫稿,這明顯還有囚禁,報復手段會不會太狠了?
要說因為偷東西被抓住被人不慎打死掩埋還可信一點。
可這明顯不一樣。
裴青又把重心轉移到洪門公交站。
孫秀秀是從這個站台離開後,才出事的。
洪門?
她想起了那邊樹底下的小混混,對洪門這一塊沒什麼好感。
但是如果不是傳銷的這兩個人幹的,那麼調查重心就該轉移到洪門,這是她知道的孫秀秀最後一次露面的地方。
到底是誰做的?
為什麼要挖掉孫秀秀的眼睛?
除了偷了金手鐲,孫秀秀還在哪兒得罪了人?
裴青拿出了平板,打開一張空白畫稿,筆尖輕點,在畫稿上留下幾個黑點。
第15章 第15章第七張畫稿
徐安帶著朱旺坐上車。
他和方傑把朱旺架在中間,朱旺動作拘
謹,十分小心,雙手放在膝蓋上,整個人都透露出一股侷促。
裴青看了一眼,準備開車。
「去哪兒?」
徐安讓朱旺指路。
「去看看他最後一次和孫秀秀見面的地方。」
朱旺按照徐安的要求指著路,很快裴青就把車開到了洪門站台。
徐安和方傑帶著朱旺下來走了一圈。
徐安:「最後一次露面就是在這兒?」
朱旺:「對。」
徐安:「你們一起拿了金手鐲,就沒提怎麼分贓的事?」
朱旺小聲爭辯了一下:「我沒想拿。」
裴青看著他一臉受氣樣,就知道他應該是爭不過孫秀秀。
她沒眼看,繼續往站台旁邊的街道看去。
方傑問:「你們是從哪走到站台的?」
這兩人身上所有錢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塊錢,被騙進傳銷後更是一分不掙,沒有交通工具,也就公交和走路兩個辦法能選。
朱旺指了指前面依稀可見的橋面,說道:「我們是從橋底走到這邊的,走了大概一個小時。」
他也記不清了。
裴青:「你們住橋底?那邊都是流浪漢吧。」
朱旺點頭:「對。」
他鼻子動了一下,放佛又聞到了那陣酸臭味。
「本來想去網吧,但是這邊網吧二十塊錢一小時,太貴了。」
徐安擰眉,讓朱旺帶著去橋底看了看。
橋底還躺著幾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離他們不遠處,就是個垃圾堆,酸臭味沖天。
車不好開過去,徐安就讓裴青在路邊等。
他和方傑帶著朱旺到橋底走過去。
裴青看他們下了車,又把自己的平板拿出來。
剛剛的那張畫稿上,只有幾條混亂的黑線,沒有成型的畫稿。
她把腦袋框框的往平板上撞。
啊!
畫不出來就是畫不出來!
沒有感覺。
好氣啊。
裴青又抬頭看街道上的景象,一排排自建房裡夾雜著幾個平房,有的房子都荒廢的長滿了雜草,雜草漫過牆面,看著就空曠。
她看了幾眼,又轉去看橋上。
橋上分兩個車道,機動車道和非機動車道,騎著小電驢從橋上騎下來的人也不少。
裴青繼續朝外看,遠遠就看見一個拉著行李箱的女人被一個男的攔下來,男的在說什麼,女人拖了個行李箱,想繞路但是沒繞過去。
裴青越看越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