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末心裡憋著氣,匆匆吃了些魚,就想要去追尋偷魚賊的蹤跡。
汪白雖然不知道狼哥怎麼情緒不高,但既然狼哥有事要做,他當然不會拖他的後腿,他剛吃飽了魚,正好在這裡休息休息。
乖巧的小狗讓狼末心癢難耐,他將小狗好生舔舐了一番,直到小狗身上再沒有一絲水漬才罷休。
吻了吻小狗的臉頰,叮囑狼越照顧好小狗便轉身離開,他的速度極快,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汪白的視線里。
狼越總算泡舒服了,其實他很想再泡一泡的,但是狼末讓他照顧小狗,他不敢不聽。
他趴在了小狗身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總覺得自己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噁心死了。
汪白同情地看了一眼嗅聞自己的狼越,他能理解狼越此刻的心理,就像是人不小心踩了狗屎,無論怎麼刷洗鞋子,總會感覺鞋底沒洗乾淨。
無論洗多少次,還是會記得它曾經的臭不可聞。
溫柔的小狗將狼末給他捕獵的魚叼給了狼越,美食可以治癒一切:「吃吃。」
狼越一愣,看著小狗叼著魚的模樣,向來沒心沒肺的他竟覺得麵皮發燙,羞愧難當。
他從未信任過小狗,也沒有將他真正當做同伴。
小狗卻願意將食物分給他,不嫌棄他滿身的骯髒。
狼越緩緩接過小狗嘴裡的魚肉,眼底多了一絲感激。
咀嚼魚肉的同時,發誓自己一定要保護好他。
動物的忠誠往往來得那麼簡單,比起複雜的人類,他們的世界裡單調,也單純得多。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從某種意義上這也是一種等價交換,動物眼中的等價交換。
汪白笑了笑,找了一塊鬆軟的地面趴下,等著狼哥回來。
此時,狼末正在叢林嗅聞著空氣中的味道,他確定偷魚賊沒有下水,因為當時在河水中的時候,他沒有聽到任何一絲水花濺起的聲音。
而且,從草地上的濕腳印來看,偷魚賊顯然是往叢林的方向逃跑了,可惜越往密林中去,灌木叢就越密集,將偷魚賊的腳印掩蓋掉了。
狼末警惕地環顧四周,他的耳朵微微顫抖,聽到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音。
忽然,他轉過身,半長的指甲將一隻試圖襲擊他的蛇釘在樹幹上。
那蛇扭動身軀拼命掙扎,奈何狼末牢牢禁錮著它,起初狼末還會觀察它扭動的姿態,見它沒有什麼新的招數便厭煩了,另一隻爪子一齊上陣,生生將蛇撕扯成兩半。
斷掉的蛇在地上扭兩下就不動了。
狼末越過蛇的屍體繼續尋找,一絲淡淡的魚腥味引起了他的注意,這裡已經算是遠離河水,魚不可能上了岸還能跑這麼遠,他猜測一定是那隻偷魚賊在吃魚時散發出的魚腥味。
狼眸透出幾分嗜血的殺意,狼末一路狂奔,循著味道飄來的方向疾馳而去,不多時便發現了偷魚賊的身影。
有點眼熟,很像當初他送給小狗的那隻海獺。
不,還是有點不一樣的,比那隻瘦小許多。
本打算咬死偷魚賊的狼末臨時改了主意,他記得小狗很喜歡海獺,還將海獺放生了,或許他將這隻偷魚賊帶回去,小狗會更加開心。
於是在水獺還沒看清敵狼的情況下,自己就騰空了。
它呆呆地看著自己掉下去的小魚,小爪子一張一合,仿佛還在懷念魚兒的手感和滋味。
如果它會說話,一定早就開罵了。
也幸好小水獺不會說話,否則狼末必然嫌它太煩,忍不到送給汪白就把它吃了。
被叼住後頸皮的水獺不聲不響,連動都不敢動。
即便長相呆萌,但它卻聰明的很,身後那難以忽視的強大野獸的氣場,讓它迅速意識到了自己可能遭遇的危險。
它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垂頭喪氣地任由狼末擺布。
狼末一路將水獺邀功似的叼到了汪白面前。
汪白眨了眨眼睛,和眼前的小豆眼大眼瞪小眼,狼哥這是做什麼,要把水獺送給他吃嗎?
他當然不會將它認成海獺,水獺和海獺的差別還是挺大的,水獺的臉顏色比較深,白中帶有淺灰,而海獺更加白淨。而且這隻水獺已經成年了,卻還跟個海獺幼崽差不多大,太瘦了,這不可能是海獺。
水獺圓頭圓腦的,天生就帶有一種萌感,不過汪白也不是不能吃它,畢竟他連更可愛的兔兔都吃過,更何況一隻水獺。
只是他剛吃了很多魚,現在肚子飽飽的,不想再吃了。
拿來玩玩卻是正好。
汪白伸出爪子,捏了捏水獺的肚皮,水獺立刻躺下,擺出一副任由他搓扁揉圓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