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互相傷害,看似勢均力敵,實則輸得徹底。
「汪嗚嗚!」不和你玩了。
狼末見小狗加快速度也不惱,他雖然一條腿受傷,但剩餘三條腿的速度,一點都不比汪白慢,輕輕鬆鬆就追上了他。
被追上的汪白想了想要給狼末什麼獎勵,正好他的腳邊就有一株金露梅,直接就地取材將這朵鮮黃色小花摘下,掛在狼末的耳後根。
狼末不敢動了,他怕自己一動,那朵小花就會掉下來。
耳朵盡力地往後貼,想把它留住。
汪白眼底含笑,一朵小花而已,丟了就丟了。
但狼末不捨得丟,他就得想其他辦法把它留下來,不然狼末不動,狼群也沒法前行。
思來想去,他舔了舔狼末的臉頰,示意他低下頭來,隨後將小花取下,插進了包裹著狼末右肩傷口的圍巾縫隙。
狼末只要一轉頭,就能看到一抹明亮的黃色,從土撥鼠皮毛製成的圍巾中間流瀉而出。
他很滿意,回贈給小狗長達十分鐘的貼貼。
這時汪白才明白過來,狼末打算在這裡埋伏,不準備繼續往前走了。
他跟著狼群,借著高處的岩石隱匿身形,安靜地等待著馴鹿群的到來。
「等馴鹿群抵達,我會告訴你們挑選哪一隻作為目標,」狼末腿受傷無法參與捕獵,但他依舊可以充當團隊的大腦,「捕獵的時候,你們跟緊狼越,配合他完成捕獵。」
「是。」
狼越的眼中難掩興奮,這也是他第一次經歷發情期,現在的他迫不及待想要發泄過剩的精力。
剛剛那場戰鬥沒能打起來,已經讓狼越頗感遺憾了,這次捕獵馴鹿,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汪白看了一眼充滿幹勁的狼越,十分嫌棄地挪開目光。
一點都沒有身為暫代領隊的冷靜和理智,臉上明晃晃寫著我不靠譜,這點比狼哥差遠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狼群多少有些躁動,狼越更是焦躁地來回踱步。
狼末提醒他:「亂動只會增加暴露的機率,別忘了,馴鹿群的數量有多麼可怕,只要其中一隻發現了我們,這場捕獵就基本宣告失敗了。」
狼越煩躁地回答:「我當然知道,我也很努力克制了。狼末,難道你不覺得身體熱血沸騰嗎?難道你就不想做點什麼發泄一下嗎?」
狼末淡淡道:「不想,而且我已經發泄過了。」
狼越的目光掠過狼末身上可怖的傷口,張了張嘴,到底沒再說什麼。狼末受傷,他們都要負責任,倘若他們跟緊頭狼,願意多等一等,狼末和小狗都不會受傷。
心生愧疚的狼越默默趴下,其他幾頭北極狼也不再亂動彈,努力克制著身體的亢奮。
他們都知道這一戰尤為重要,他們必須旗開得勝,只有這樣,才能展現出他們狼群的威武強悍,才能贏得雌狼的青睞。
汪白看到狼群安靜下來,便知道一定是狼末說了什麼。
不愧是狼哥,三言兩語就能讓躁動不安的狼群沉下心來捕獵,這才是真正的頭狼應該具備的良好品質,狼二你好好學著點。
察覺到小狗直勾勾的目光,狼末舔了舔他的鼻頭當做回應。
就好像在告訴汪白,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他有需要,他都會給予回應。
汪白正要蹭蹭狼末,忽然聽到了大地傳來的震動。
他的耳朵是一直貼著地面的,所以比狼群率先聽到遷徙的動靜。他連忙用吻部碰了碰狼末的耳朵,想讓他趕緊也聽一下,好準備襲擊。
起初狼末並不明白小狗的意思,直到他在汪白的指引下將耳朵緊貼地面後,才發現原來還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獲取信息。
他將這個方法告訴了眾狼,很快,他們都學會了聽地術。
其實這個方法的原理不難理解,聲音在固體中傳播的速度大於聲音在空氣中的傳播速度,而且聲音在固體中傳播的損失較小,所以聽地術可以幫助使用者更加提前、清楚地聽到遠處的動靜。
這對狼群而言,絕對是一個非常實用的技能。
倒不是汪白之前藏拙,主要是過去幾個月,他們一直在雪地和冰面上討生活。
雪地上積雪很厚,顆粒狀的雪花有降噪作用,聲音在傳播的過程中損失率太高,反而不如正常去聽。
而在冰面上時,又很難遇到大型動物,海豹、海象那種兩棲動物又只在沿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