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護甲摸了一下右側的發,眯眼望著瑤美人。
還有替罪羊在,更有何懼。
有持無恐的皇后,還讓瑤美人禮佛作戲。她得履行自己的承諾,給瑤美人請封一個瑤妃。
雲杳還想繼續聽下去,結果魂魄被一股力給拉了回去。
她不想回去啊!
又開始扮演宸妃,身下一陣陣抽痛。生完孩子和生孩子的時候比沒好到哪裡去。之前是陣痛伴隨著劇痛,現在是跟斧子在磨肉一樣,細細密密沒完沒了的。
皇上見宸妃醒來,也顧不上髒污,輕輕攏過去,把她當成了瓷娃娃,眼中的心疼快要溢出來。
雲杳甚至看到了他眼裡有一絲驚慌失措在。
可這是謝韞芝的臉。
她聽到自己竭斯底里的聲音,「皇上,有人要害我們的孩子,是......」
還沒說完,皇帝就將她拉入了懷中。
貼上了謝韞芝的身體。
雲杳的嘴巴被壓在他硬實的胸膛上,柔軟的臉頰能夠清晰感受到他胸膛上的機理。
身下疼死了,只能轉移注意力來分散痛覺。
佛子還是很勤於鍛鍊的。看來要是渡化不了,還能用武力強行渡化。
腦袋上被下巴磕到,對方柔不柔情溫不溫柔感覺不太出來,只知道身下疼腦袋重。
就這宸妃還和皇帝談感情,直接把人掀開吧!
「朕知道,朕都知道。」
「夭夭,等朕一年,朕會為孩子報仇的。」
宸妃眼淚直掉,皇帝伸手給她擦拭。
雲杳哭得傷心,比之更傷心的是她得一直跟著宸妃的記憶走。她真的挺想站起來給謝韞芝的臉上抽一巴掌的。
誰讓他現在是渣皇帝。
皇后和瑤美人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反而因皇后要給瑤美人請封妃位,皇帝同意了,致使出月子後的宸妃更加鬱鬱寡歡。
也就她是戀愛腦,即便鬱鬱寡歡也在等皇帝那一年之期的承諾。
只不過她慢慢有了對死物說話的習慣。
舉著一支簪子,宸妃神情彷徨迷茫,絮絮叨叨講著話。
「鳳鳴簪,你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聽說你是百年前開國皇帝從東海尋來的,到現在也是歷經百年了。」
「或許百年前,你就已經存在。」
「只是沒想到,你這樣□□,作為定情信物,我和皇上的情意還不如你存在的零頭。」
「我好想念我的孩子,如果他們還活著,現在應該會笑了。過幾個月,還會爬、會走路、會喊娘親。」
從鏡中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魔怔一般,是破碎可憐的美。
雲杳念得可有感情了,畢竟這是宸妃的記憶。只是雲杳靈魂深處累極了,沒有哪一次這樣迫不及待想結束神器的記憶。
要她她也得瘋,倒也不是戀不戀愛腦的問題,主要是這個皇宮實在壓抑。
說到底宸妃是個沒有家世的民女,在後宮被壓製得死死的。除了有皇帝的寵愛外,其餘的一無所有。
皇帝不給她做主,她一點報仇的辦法都沒。
一日日磨著鳳鳴簪講話,鳳鳴簪上的紅色寶石越來越閃亮,有種鳳凰要掙脫束縛的錯覺。
直到一年之期過去,皇帝秋獵,宸妃第一次拒絕了皇帝的邀請沒有前往。
她等了一年,瑤美人越過越風光,是皇后跟前的第一人。而皇帝承諾的一年之期已到,還是沒有給她的孩子報仇。
一日請安,許是不在意,又許是故意。皇后與瑤美人,也就是現在的瑤妃談起去歲此時宸妃的孩子。
「娘娘給的毒可叫一頭猛虎瞬間倒地,更何況是一個剛出世的孩子。」
「尤其是小皇子,腿一抽一抽的,別提多難看的。娘娘心善,沒留他在世上受罪,叫我給他用了藥後直接毒走他。」
「不然這腿被藥成那樣的,活著也是要被嘲笑的。」
宸妃順著門框癱倒在地上。
她身上穿著的,還是皇后特意給送到長春閣的江南新織綾羅紗。
所謂的大度是假的,對她這個寵妃的有求必應想來也是不是愧疚而是看笑話吧?
宸妃瘋了,她紅了眼,哭出來的不是眼淚而是血水。
舉著鳳鳴簪,她刺向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