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菱覺得自己還是很體貼的,一點不問不戳人傷口。
淳于安等了許久,也沒聽明菱問一句關心的話。尤其是明菱居然在和雲杳師姐講話。
她驀然轉身,一把拉住了明菱的手腕。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慌張什麼,就莫名有種要是去什麼儀仗的錯覺。
小師弟變了,大師兄變了,她救的這個男人也叫人失望,唯有剩下一個明菱師姐,她一定要抓緊了。
「有靈獸襲擊。」明菱帶來的人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立即將防護陣法立起來。
作為陣修的潼花雖然才練氣期,但還是沖在了前頭。
這些靈獸是被雲杳渡劫吸引來的。先前只是在暗中觀察,這會兒找到了時機才衝上來的。
能有智慧尋著雷劫等待雷劫結束的,是天階靈獸。
潼花一個練氣期,支撐不了太久的陣法,被天階靈獸打幾爪子都夠嗆。
一隻天上飛的,一隻地上走的,兩隻天階靈獸形成了共識,一同襲擊而來。
雲杳將長劍從儲物戒中取出,握在手心躍躍欲試。
試一下系統給的金丹修為究竟靠不靠譜。
她提劍迎身而上,用的還是姬銜教劍術。
天上飛的那隻天階靈獸給了她一翅膀,沒給她打掉,反而自己被打飛了出去。
雲杳:!!!
自丹田湧起的熱流,貫穿四肢百骸,無不在說明系統給的修為是真實存在的。
比起她剛穿書來那微薄到根本存不住靈氣的丹田,完全是兩個極端。
在留影鏡看到這一幕的姬銜,似月如風淺淡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
在靈獸之森內的東宮玠,茶色的眸光暈流轉,轉瞬即逝。在場只有注意到他的淳于安看到了這一轉變。
這個人,對雲杳師姐好不一般。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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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過雲杳,還不能換一個打嗎?天階靈獸不是愚蠢的,在陣法里挑了一個看起來最弱的下手。
它挑的是潼花。
借用雲杳打它的劍風飛向陣法,在陣法破碎的那一刻,兩隻翅膀露出尖銳的爪牙,抓住潼花就飛了出去,將潼花丟往不遠處的樹幹。
夜裡的靈獸之森,冰封萬里。月光映照之處,皆為寒冬。樹木結著厚厚的冰錐,冷寒刺骨。
就在潼花即將砸上樹枝上的冰錐之際,雲杳一道劍光自眼前而去,劈向那隻飛在空中要離去的天階靈獸。與此同時,一抹潔白的廣袖從潼花背後攬過,帶著她遠離冰錐,穩穩落在地面上。
龐大的高階靈獸倒地不起,飛鳥形狀的它兩隻翅膀燒得黑焦,羽毛上銳利得像是刀刃一樣的尖尖磨成了圓角,胸腔沒有半點起伏,氣息全無。
潼花緊緊拽著雲杳的衣袖。她從那潔白的道袍中探出一個毛茸茸圓滾滾的腦袋,擠開雲杳肩膀上的火蓮,又是驚訝又是驚喜,「雲杳師妹,你一劍把天階靈獸給打死了!」
「還有一隻呢。」雲杳鬆開潼花,舉起劍來,眼中是和裴嶼如出一轍的恣意。
原來有靈氣在身有修為是這種感覺。
真好。
裴嶼見狀,鳳眸凝過一抹笑意。
他瞥了東宮玠一眼,大步流星走到雲杳身邊。右手畫符,骨節分明的食指一滴鮮艷的血花落入符籙之中,無形化作有形,金色與血色融合,符籙既成。
「師姐,我助你。」鳳眸笑意盎然,少年意氣風發的聲線高昂而至。
「好。」雲杳挽起一朵劍花與符籙交接,快狠急飛向在場僅剩的一隻還沒來得及跑的天階靈獸。
如果說飛的那隻像鴿子,那麼在地上跑的這隻就像是兔子。只不過是放大了百倍體型的動物。
潼花反應過來,連忙趕出第二個防護陣法,將大家護住。
明菱那邊除了淳于安小臉慘白嚇得不清還沒緩過來,其餘人早早也加入了圍剿天階靈獸的行列中,防護陣法也是立好的。
比起前一隻天階靈獸的輕敵導致死的突然,這一隻明顯謹慎多,修為也高多了。
和眾人打得有來有回。
東宮玠至始至終沒有出手。他在觀望雲杳。
多打一,拿下天階靈獸只是時間問題。
莫大的衝擊波自天階靈獸身上往外極速擴散而去,四周圍樹木上的冰凌落了一地,較近的樹木被攔腰斬斷,冰錐撲簌簌砸下,轟隆之中伴著清脆,像是暴風雪中的一曲和鳴。
砸向雲杳三人的衝擊波和冰凌樹木斷枝等都被潼花的防護陣給擋在了外面。
待停止下來,耳邊只有寒風呼嘯的聲響。
潼花強撐著陣法不倒,一邊啃著靈丹恢復靈力,一邊繼續撐起陣法。在她那耗盡力氣失去血色的臉上,一雙眼睛熠熠生輝。
隨著巨大的天階靈獸倒地,她:「我們三個真棒。」
要不是乏力無法大幅度動彈,她高低得跳起來抱一抱雲杳、拍一拍裴嶼。
天階靈獸除了借契,靈獸本身也都是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