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人和隨行之人住在了四合水樓後面的青山洞府里,地方很是隱蔽,蕭銜蟬確定了他們所在之地,很快就用潛行符回去了。
與謝無柩和二師兄商議過這件事後,三人一致認為來人是黃真人無疑,對黃真人與密州、饒益的關係更是猜測萬千。
還有他們對話中的「那個東西」是什麼,蕭銜蟬對此也有無盡猜測,但更讓蕭銜蟬疑惑的是謝無柩的反應,自從聽到黃真人要「那個東西」,他的臉上就閃過一絲陰霾,蕭銜蟬猜他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麼,但顯然謝無柩不願意說。
黃真人來此地之後,鵲橋會明顯加快了速度,吊腳樓周圍的鬼仆也多了起來,蕭銜蟬不敢再四處行走,想趁夜尋找迦兕子師傅和梁硯之都不能,只能等到第二天。
此地不分晝夜,無論何時都有一輪被黑霧籠罩的明月,蕭銜蟬躺在謝無柩房間的桌子上睡覺,神識感應到有人靠近的瞬間,熟練地鑽進謝無柩床下。
目睹一切的謝無柩心中莫名浮現「偷人」二字,他搖搖頭,趕忙將這恐怖的字眼從腦海中拋出去。
來人是昨天那個鬼仆,現在帶謝無柩繼續去參加鵲橋會,蕭銜蟬依舊悄悄跟了上去。
眾郎君被厲鬼擄掠至此地皆惴惴不安,看到上首坐著的鬼氣森森、面目可怖的鬼主,更覺害怕,皆瑟瑟發抖。
忽聞遠處傳來掙扎聲,兩個光頭反射著月光而來,正是迦象子和他的師兄迦兕子。
迦兕子傲骨錚錚,正氣凜然:「爾等惡鬼,有本事就沖我來,少打我師弟的主意!我師弟今年才三百零一歲,還是個孩子!」
迦象子感動得淚眼婆娑:「師兄……」
高坐在上的厲鬼冷眼旁觀這幅兄弟情深
的畫面,流著膿水的手揮了揮:「你丑成這副模樣,還想本座准你隨侍左右嗎?」
一直掙扎的迦兕子停下來,不敢置信道:「你說我丑?」
厲鬼纏繞著蛆蟲的手一指,迦兕子的嘴就被封住了,她的指尖緩緩點過面前的一排人,被她點到的人都渾身戰慄,她迅速指出幾人:「這幾個都不要,太醜了!連同這個和尚一起扔出去!」
於是那幾人皆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卻只有迦象子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蕭銜蟬看到迦象子便明白他在絕望什麼,蓮送歸的地藏十輪陣必須由兩位禪師一起發力才能成,迦象子費了好大勁才來到這裡,可是才見到迦兕子,迦兕子便要被扔出去了。
她左右為難,是悄悄救下迦兕子,將他藏身此處的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你在這做什麼呢?」
蕭銜蟬聽到背後有人出聲,連忙用食指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剛做完這個動作就覺不好,右手才掐訣,便被背後之人制住。
絲絲涼意穿透衣服,如蛛絲纏繞,蔓延至脊背,她扭頭看去,身後之人白衣蹁躚,面容溫婉,正是梁硯之。
蕭銜蟬眨眨眼,又轉頭看鵲橋會,視線卻被一群鬼仆擋住,雲遮霧繞,她無法看清鬼主是否還在鵲橋會上。
「怎麼不說話?」梁硯之聲音柔柔,「我們要不現在就衝上去,與迦象子師兄弟聯手,一起制服那厲鬼?」
蕭銜蟬心道還不知你是人是鬼,何談聯手,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只更加謹慎,抓住梁硯之的胳膊道:「不行不行,稍安勿躁。我們分開之後梁道友去哪了?」
「我去找迦象子小禪師,卻沒找到,藏身於一間空屋。」梁硯之的回答滴水不漏,她又問道,「方才看見你躲在此處,便來尋你,你暗中觀察了半天,都看到了什麼?」
她嘴角含笑,聲音又輕又快,一向口齒伶俐的蕭銜蟬卻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時間想不出如何糊弄過去,正額角冒汗,忽覺眼前一黑,一片濃霧裹挾著她飄進鵲橋會正中的紅色大殿。
再見光亮時,蕭銜蟬跪在大殿正中,下巴被爬著蛆蟲的皮包骨手指挑起,兩隻眼睛正正對上一雙黑洞洞的鬼眼。
「嘶——」
她倒抽一口冷氣,差點一屁股坐下。
鬼主仿佛對她很感興趣似的,繞著她轉了一圈,濕答答的衣擺擦過她薄薄的褲子,涼意如同一把冰刀,插進她的小腿,蕭銜蟬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我記得你。」鬼主開口,聲音嘶啞,語調輕柔,「你那日說我的小禪師有龍陽之好,我回去查遍九州風雲錄,未見你所說的那個什麼保護協會,敢是你騙我?」
說到最後一句,語氣突然上揚,森森冷風穿堂而過,吹得蕭銜蟬的頭髮噼啪打在臉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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