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禁嘆息道:「是啊,聽說那什麼法會包吃包住,要是咱們靈石多,驅得動大船,我真想早早去法會上吃他們的、用他們的,這樣下來,能省好多生活費呢!」
金不禁與無法心的想法不謀而合,師徒幾人渾身透露出如出一轍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氣質。
「此番參加法會,名次很重要!」無法心道,「法會第十一至六十名都有靈石做獎勵,外界宗門林立,能力不凡者數不勝數,師父不得不逼一下你們,只要進了前六十,至少能拿到一萬上品靈石的獎勵!
這話聽得草屋裡的四人都激動起來,一萬上品靈石啊!蕭銜蟬來到這裡這麼久,她還沒見過上品靈石呢,別說她了,估計師父都沒見過。
有了靈石,他們的屋子就能驅使防颱風的陣法,不必每次等颱風過後重修屋子了!
無法心又道:「再者說,你們早一天去,便早一天為咱們門派省下伙食費,尤其妙妙,太能吃了,光是妙妙一人,就能省下好多呢。」
語氣痛惜之深刻,著實令人感同身受。
蕭銜蟬:?
「師父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花沸雪溫溫柔柔,坐在一旁地上輕聲細語地反駁師父。
蕭銜蟬感動地看向大師兄,卻聽大師兄說:「光是妙妙能吃嗎?看看萬兩和小玉,哪個不是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幸而徒兒是鬼修,不用吃飯,不然咱們門派的靈石可經不起折騰,咱們還是早早去吃大戶吧。」
金不禁、蕭銜蟬和秦含玉三人一臉問號,他們不過每頓吃幾車魚、幾盆湯、十五六盆小菜和三大桶米飯,飯後再吃一鍋甜糕喝幾碗茶灌個水飽也就夠了,如何就被大師兄冠上「吃窮老子」的凶名?
無法心身材清瘦,打著補丁的襤褸道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容貌看上去不過二三十,周身卻透出一股老父親的氣質。
他眯眼掐指計算路程距離,長嘆一口氣:「咱們門派賺取的金銀煉化了一千零三十五顆下品靈石,提純後就只有十顆中品靈石和三十五顆下品靈石,不夠驅動凌雲舟。」
蓬萊島的凌雲舟還是道禪仙尊在時用長生木做的,有一艙的、雙艙的、四艙的……據說曾經最大的一座凌雲舟有一個島大小,但現在蓬萊島只有一艘單艙的和一艘雙艙的。
凌雲舟可渡鴻蒙海,也可渡墟空,屬於水陸空三棲工具。
但無論是鴻蒙海還是墟空,都太大了,海上有迷霧,墟空有亂流,若不用靈石做方向定位,極其容易迷失。
「難道師祖們從未離開過蓬萊島嗎?」蕭銜蟬再次被自家門派的貧窮震住了。
無法心道:「那時咱們門派還有錢,上品靈石少說也有幾百幾千萬,不僅用靈石給凌雲舟定位方向,還用靈石驅動行駛,一天就能燒掉幾百上品靈石,日行三萬里,但今時不同往日……」
「那麼……咱們的靈石呢?」蕭銜蟬問道。
無法心一臉惆悵,看向遠方:「是啊,咱們的靈石呢?」
一番憶往昔後,無法心手指掐算不停:「小玉,為師記得你是百年前來到蓬萊的,你幾歲上的長生木舟。」
蕭銜蟬看去,秦含玉一雙柳眉微蹙:「依稀記得,那年剛給我慶祝了九歲生辰。」
小師妹拜入師門時已經十二歲多了。
好傢夥,原來沒有靈石定位方向,得在墟空和海上飄三年才能飄到島上,這還是非常幸運沒有遇到墟空亂流的罕見案例。
「法會在三年後開始,你們最好馬上出發,免得路上耽擱,為師還擔心距離估錯,十顆中品靈石不夠用,到時候你們就得在墟空之中迷失,你們法力也不夠衝破墟空。」
越說無法心越擔心。
「咱們以前沒錢,故而出不去,此番出海,你們師兄妹中要多加小心,萬兩和妙妙,你二人頭腦靈活,為師打算叫你們帶些咱們島上的土特產給外界人售賣,多少也能賺點錢,哪怕賺金銀也行,一兩金子能煉成一塊下品靈石呢。」
金不禁亦在考慮此事,聞言贊道:「到底是師父,就是有遠見,與徒兒不謀而合,這樣一來,回程驅使凌雲舟所需的十顆中品靈石就有著落了。」
無法心拊掌大笑:「大善,大善,既是如此,為師便寫下回信,傳信於崑崙。」
花沸雪聽聞師父的話,便要抽紙提筆,準備寫下此番參加法會的名單,卻被無法心奪下紙筆:「沸雪,快住手!咱們沒剩多少紙墨了,萬一日後你師弟妹們於儒修上有天賦,這些紙墨還要預備給你們日後用呢!」
花沸雪只好停手,無法心捏起印有崑崙宗印的靈力小玉牌,這玉牌只兩指寬三指長,輕輕一撫,關龠法會宣傳單便化為靈氣,回到玉牌之中。
他以手結印,法力為墨,手指為筆,在玉牌上刻下「謝邀,會去」四字後,這小玉牌就只有一小溜的空白位置了。
無法心看著蚊子大小的位置,這點地方寫不下參加法會的四個徒兒的名字,故而便刻下自己的名字,與崑崙示意身份,免得他們將這玉牌當成假的,然後徒手撐起一個傳送陣,將刻在星移玉印上的消息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