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他說。
見南淮笙情緒忽然低落起來,秦寒之心中一陣犯疼,他無奈地輕嘆一聲,緩緩解開身上金甲。
厚重而又堅硬的鎧甲落地,漸漸露出掩藏在下的軀體。
秦寒之一身肌肉本就線條流暢而又賞心悅目,如今在戰場上走過一遭更是平添一股令人血脈噴張的野性氣息,即使隔著衣料都能讓南淮笙怦然心動。
可此時此刻,他眼中卻沒有半點羞赧。
南淮笙定定地看著秦寒之腰腹間和臂膀上纏繞一圈又一圈的布條,他眼眶泛紅,眼中帶起霧氣,溫熱的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秦寒之腰間的傷口,稍一觸及便又收回手。
「傷得這麼重還說沒事。」他嘴上說著責備的話,語氣里卻只有心疼。
秦寒之抓住他手,低頭吻了吻他的指背,安慰道:「大夫說過幾日就好了。」
南淮笙不信,撇了撇嘴說:「就是手上劃一道口子也不是幾日就能好的,你就哄我吧。」
秦寒之笑道:「自然要哄你,淮笙可是我的獨一無二,不哄你哄誰?」
南淮笙臉頰一紅,沒想到月余不見,某人越發能說會道了,這讓他如何招架得住。
秦寒之捏了捏南淮笙柔軟的耳垂,哄道:「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數萬將士上戰場少有能不負傷的,此次卻只需我受一點皮外傷便可換來更多將士少拼一次命,豈非穩賺不賠?」
南淮笙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忍不住心疼而已。
秦寒之掌住南淮笙的後腦勺與自己額頭相貼:「淮笙所畫圖紙製成的袖槍在戰場上可是神兵,有此物在手我才敢出陣邀戰,多虧了淮笙。」
營帳外,秦政拎著一隻食盒聽見大爹爹跟小爹爹在裡面說悄悄話,但具體說的是什麼他卻聽不真切,只能模糊知道兩人又在黏黏糊糊。
在帳外徘徊許久,秦政最終還是拒絕了守衛士兵要通報的提議,他一屁股在旁邊空地上坐下,打開食盒就拿出兩隻雞腿分別遞給兩個守衛,隨後自己又拿了一隻啃起來。
哼哼,那兩個大人啃對方嘴巴都啃飽了,哪裡還用吃飯,讓他們有情喝水飽去吧。
今日是中秋,隨太子出征的士兵中有一半都回了軍營,另一半人馬則跟隨聞人屠和方將軍一同在外驅趕撤兵潰逃西戎人。
南淮笙從秦寒之那兒問了兩方具體人數,便又通知崔二將犒賞邊軍的中秋宴重新安排一番,在外的那批將士定然趕不上今日的軍宴,需另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