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好奇地眨了眨眼睛:「高山上的蒲公英?」
「沒錯,」南淮笙笑道,「這些正是從東盧那邊的高山上移栽到秦地再培育的,此草根部中就有可以煉製車胎的成分。」
聞人屠恍然:「去年確實有聽聞一批四方商行的商隊在東盧收購草種,原來就是說的此草。」只是任他如何作想也想不出這小小一棵草還能做成車胎。
他可謂一生都在和馬匹打交道,沒有車胎的馬車坐起來是何等境況他再清楚不過,只是能讓大乾太子專門安排莊子移栽此草也要辦此事,只能說明此物的作用遠不止如此。
幾人說話間便來到一處房門緊閉的廂房前,南淮笙剛要叩門,忽然一聲爆響從屋內傳來。
「嘭——」
聞人屠眼疾手快便護著秦政撤出數丈遠,阿恬和阿毅立刻跟上,獨留南淮笙和阿信這一大一小愣在房前。
南淮笙揉了揉受驚的耳朵,剛一抬頭就見面前的門開了,一個滿臉黢黑頭髮炸開花的男子從屋內一邊扇著手一邊鼠竄而出,屋裡的黑煙也跟著一溜從房門口冒出。
頭髮爆炸的男子一見到南淮笙立刻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淮笙,你來得太好了!」
「咳,」原來是宋應心本人,南淮笙連忙帶著他和阿信躲得離這間疑似爆炸現場的屋子遠遠的,「發生什麼事了?」
宋應心撓撓頭:「我這不是在試你上回說的火藥麼,不小心炸了。」
南淮笙一言難盡地看著宋應心,心想這人真是福大命大,他有些後怕地叮囑道:「早說過此物危險至極,宋兄嘗試的時候千萬要以自身安危為先,」他指了指還在冒煙的廂房,說,「屋裡什麼情況,著火了?」
宋應心連忙說:「滅了滅了,就是煙還沒散,」忽然想起什麼,他又說,「對了,淮笙再給我畫一份大炮的圖紙,剛才圖紙不小心被點著了,太子派人說明日就會有幾位經驗豐富的鐵匠過來相助,可離不得這圖紙。」
宋應心滿臉急切,仿佛不立刻畫一張今日就不能讓南淮笙走脫。
「成成成,馬上給你畫,」南淮笙擺擺手扇開飄過來的濃煙,「先讓人把屋裡的煙處理的,別到時候把你的工作室燒了。」
秦政在一旁聽得真切,這位宋先生竟然找太子妃畫圖紙!
他滿臉難以置信地看向南淮笙,等跟著這二人換了一間廂房後,就見南淮笙鋪紙提筆動作熟練等勾勒起來,沒過多少工夫,一幅造型奇怪的器物圖紙便躍然紙上。
秦政問道:「此物便是宋先生方才所言『大炮』?」
宋應心連連點頭:「正是正是!」他激動地給這位小皇孫介紹道,「淮笙說此物射程數百步,一擊便可殺敵數十兵人,我算過,若是真能造出,不定真有此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