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手突然有點癢,很想朝老天豎中指。
可顧忌著周圍有不少外國友人,他覺得還是不要丟種花家的臉,默默放棄了這個衝動。
沈南風嘆了一口氣,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然後開始研究原主如今的工作。
就算他要離職,也得給公司找到接任者的時間,不能那麼不負責地說走就走。
大概了解完流程,沈南風稍稍鬆了一口氣。
他好歹給顧西洲當了那麼長時間的助理,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完全不在話下。
放鬆下來後,沈南風又有些好奇他原先家人的情況,試著聯繫了一下當初那個送小說給他的小姑娘。
「嘟嘟」幾聲後,電話接通了,那邊疑惑地「餵」了一聲。
沈南風聽著這跟記憶中相差無幾的聲音,輕輕笑了一聲,「雅雅,是我,沈南風。」
聽筒那邊先是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出驚喜的歡呼,「前輩!好久不見了!你現在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像當初說的那樣超級幸福又超級自由?」
沈南風:「哎?」
他有說過這種話嗎?
「前輩你忘啦,你過完生日第二天,你親媽帶著繼父還有親爹帶著繼母以及他們的孩子跑到公司鬧事,說家裡不容易,還說你不孝順,想讓公司把你的工資卡直接給他們,你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們全都揍趴下了,並且揚言跟他們說自己會過得超級幸福又超級自由,你當天就辦理了離職手續,之後直接出國了。」
沈南風沒想到原主竟然這麼剛,把自己一直以來想做卻做不出來的事情真的做了,低低笑了兩聲。
他現在也覺得年輕氣盛不是什麼壞事,不會顧慮那麼多,想做就做,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像他,總是瞻前顧後的,不敢隨便得罪人,要不是遇到願意給他撐腰的顧西洲,很可能還在為了賺到足夠的錢躺平養老而到處賠笑臉。
「之後那些人還想過來鬧事,總經理直接報警,他們全被拘留了,賠了不少錢才被放出來,臉也丟光了,哈哈。」
沈南風想到那個場景,也覺得解氣。
「我聽他們說幾個孩子想談對象來著,本來都定下來了,結果你這個最有出息的直接跑路,最後都吹了,現在成天吵來吵去的,可熱鬧了。」
沈南風想到自己名義上的兄弟姐妹們,神色十分平靜。
雖然只有幾個月,但他確確實實體驗過有家的溫暖,不再是曾經那個獨自縮在陰暗潮濕的角落裡默默舔舐傷口的小可憐了,因此他也不用羨慕任何人。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你親生父母那邊也不知道得罪了誰,從幾個月開始,經常有人往他們門口和窗戶上泔水垃圾紅油漆輪流潑,還往屋子裡丟蟑螂老鼠和蛇之類的。」
「因著這個,他們有不小心踩到泔水滑倒摔斷尾椎骨的,也有也被嚇到精神失常的,還有長期擔驚受怕睡眠不足工作出現失誤被開除的。」
「周圍的住戶們也忍無可忍,脾氣好一點的委婉地勸他們找人好好談談,脾氣差一點的直接讓他們搬走,反正沒一家敢跟他們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