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恆看著沈南風就差把「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這句話貼在腦門上,氣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扶著吧檯才能勉強站穩。
沈佑沒想到沈博恆這麼菜,忍了又忍,還是親自上陣,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南風哥哥,大哥也是為你好,關心則亂,你怎麼能這樣氣他?」
「哎,有嗎?」沈南風眨了眨眼,「我剛剛說的話不都挺正常的,哪句話氣到這位先生了?」
「要不您提出來,我努力改正?」
沈佑還真的回想了一下方才兩人的對話,然後悚然一驚。
以往被指責,沈南風總是會特別緊張,嘗試解釋,然後換來更嚴厲的訓斥,最後難過得沉默,任憑別人將黑鍋扣到他腦袋上。
今天卻始終面帶微笑,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有理有據,情緒沒有半點起伏。
......就仿佛,他完全不在乎他們了一樣。
想到這個可能,沈佑莫名心慌,臉色也變得十分蒼白。
沈南風看著自己面前的倆人,雖然有點不恰當,但這怎麼不算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他死死攥著拳頭,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把這輩子悲傷的事都想了一遍,再加上完美的職業素養,才克制住沒有笑出聲。
沈南風毫不懷疑他要是真這樣,沈博恆和沈佑一個高血壓一個心臟病怕是得當場被被擔架抬走。
至於他這個罪魁禍首,萬一遇到個辣雞的法官,比如說「不是你撞的人為什麼要扶」那種,非要判他支付所有醫藥費另外還要賠償精神損失費和誤工費,那多冤啊?
沈南風覺得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只有用在黑貓身上才不肉疼,哪兒能糟蹋在這對狗屎兄弟身上?
得虧沈博恆和沈佑不會讀心術,否則知道沈南風心裡是這樣想的,高低得來個醫院幾日游。
「兩位先生要是不消費,能不能挪一挪地兒?」沈南風輕咳一聲,調整好心態,臉上再次揚起禮貌又疏離的營業微笑,「現在是工作時間,你們這樣大喊大叫讓我很為難,這件事要是傳到老闆那裡,她肯定會扣我工資的,我賺錢不容易,家裡還有個嬌氣的小祖宗要養,麻煩你們體諒一下,謝謝。」
沈南風這番話仿佛往只剩火星子的枯草堆里吹了一口氣,沈博恆瞬間暴怒。
他正要發作,胳膊上卻傳來一陣刺痛。
沈博恆不耐煩地一扭頭,就對上沈佑難看的臉色,他神情瞬間變了,「佑佑,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沈佑卻沒回答沈博恆的問題,只死死盯著沈南風,「小祖宗是誰?是南風哥哥找的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