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瘋狂詛咒一切時,一雙陳舊泛黃且略微破損的廉價運動鞋出現在視野中,最後停了下來。
不知何時,雨停了,金色的陽光透過雲層縫隙,照亮了整個晦暗陰鬱的世界。
溫柔漂亮的青年逆著光單膝跪地,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黑貓仿佛看到了他身後那對潔白漂亮的翅膀。
再醒來,黑貓已經到了寵物醫院,做完手術,過了觀察期,它被沈南風帶到了如今的住所——酒吧二樓雜物間改出來的員工宿舍。
顧西洲自然是知道沈南風,畢竟沈家那個有心臟病的白蓮花假少爺可是他那個私弟弟的未婚夫。
從前他只覺得沈南風這個正牌小少爺太過窩囊,被假貨陷害成那樣都不反抗,只會躲起來偷偷哭。
這要換成他,既然污衊他欺負人,不把白蓮花假少爺跟瞎了眼的家人揍得下不來床豈不是對不起他們一盆又一盆潑過來的髒水?
當然,沈南風現在也沒好到哪裡去,在外面受了委屈依舊不敢當場發作,只會回來抱著他撒嬌求安慰。
只不過變成一窮二白還要靠沈南風養著的貓後,他也逐漸能理解對方的難處。
可即便如此,顧西洲還是不爽。
要不是他現在是貓,還受著傷不能劇烈運動,否則非得撓花那些想占沈南風便宜的王八犢子的臉!
思及此處,黑貓那雙祖母綠的貓瞳再次變成菜刀形狀,尾巴也甩得啪啪作響。
似乎是被它的動靜驚擾到,沈南風哼哼一聲,濃密卷翹的睫羽微微顫抖。
黑貓動作猛地頓住,呼吸都不自覺屏住了。
等沈南風重新睡著,它才鬆了一口氣。
察覺到自己方才的反應,黑貓耳朵下壓成飛機耳的形狀,將臉埋進爪爪里,直接自閉。
翌日,黑貓是被鬧鐘弄醒的。
它懶洋洋打了個呵欠,趴在床上看沈南風簡單洗漱過後穿著淺藍色的圍裙忙忙碌碌。
食物的香氣逐漸瀰漫開來,勾得人食指大動。
等了差不多半小時,午飯終於做好了。
黑貓看著自己碟子裡精緻漂亮的蔬菜蝦肉卷,再瞥一眼沈南風碗裡堪稱寒酸的蝦頭青菜面,煩躁地甩了甩尾巴。
沈南風夾起一些麵條,吹了吹。
他剛準備吃,看到黑貓的反常,疑惑地問道,「怎麼了,球球,是不喜歡吃蔬菜蝦肉卷嗎?」
黑貓對上他清凌凌的琥珀色眸子,那種憋悶的感覺又加強了許多,尾巴甩得越發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