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金枝下了驢車,踩著雪走進王府內,雪落在她的眼睫和烏黑青絲之上,煞是好看。
今日還是林勤和潘安玉陪著她來。
其餘人留在小飯館照顧生意。
不過在跨進門檻之時,她扭過頭往府外石獅子處看了看。
但常在王府外徘徊的青年,此時倒不見了身影。
許是天氣太寒的緣故?
柳金枝想了想,轉過身,身影隱沒在王府影壁後。
大概是為了觀賞性,趙王爺居然令人在院子裡壘了十個臨時灶台,並把比賽場地定在了幾座小閣樓的中心。
這種地理位置的安排,比起前些天圍攏在廊下觀看,更極具觀賞性。
不過就是苦了參賽選手們,大雪紛飛之時本就容易手僵,還要站在雪地里做膳食,別說面不容易醒出來,就是手關節都凍硬了。
但沒人說退出,待人一聲令下,眾人即刻動手。
取水、和面、揉面、醒面……
這些流程大家都做過很多次了,幾乎是行雲流水,同時也是一模一樣。
只有在等待面性發好的過程中,眾人揉餡兒的過程才看出一點不同。
就比如樊樓這邊出賽的膳工,就是林勤口中說的那位極善麵食的山西人,他要做酥皮甜餅,所用的餡兒就以甜糖為主。
其餘有做包子的,就加緊功夫調餡料。
有做炊餅的,就注意火候,勢要把炊餅也蒸的蓬鬆如雲,入口香甜。
而柳金枝是要做薄餅,就需要極注意餅的韌性。
好的薄餅,要做到卷菜不破,入口有嚼勁,單吃也能回甘。
因為吳興鏞給她的配方,讓她意識到面形的重要性,所以她做薄餅的時候格外注意。
捏出面形的時候,使得面與面之中留些空隙,好在上蒸籠的時候,利用蒸汽把麵皮頂起來,達到薄而不破的效果。
此時,旁邊二層閣樓上。
一名身著華貴衣裙,眉貼花鈿,極具成熟風韻的中年美婦人落下眸光,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道:「這名膳工娘子倒是不錯。」
對面坐著的正是傅釵華,但今日柴靖有太常寺的差事,就未跟著一起過來。
傅釵華笑道:「她是柳氏飯館的東家,素來在京中享有盛名。」
王妃眼中又多了些許滿意,頷首道:「不錯。」爾後又似想起什麼,「聽說她的弟弟被派去了南下賑災?」
「是,叫柳霄。」傅釵華微微一笑,「但也不單有他一個,今年在算經科取得前三名的都去了。」
王妃嗯了一聲,似是對柳霄有些留意。
傅釵華便轉開話題,道:「王妃以為今日哪位能獲勝?我覺得樊樓、西湖苑和柳家娘子都不錯。」
王妃勾起朱唇,輕笑道:「樊樓的實力不容小覷,畢竟是多少朝臣都讚譽的地方。況且評比的那位膳工曾來府中問過安,手藝確實不錯。」
傅釵華淺笑點頭,表面看起來鎮定,心裡卻升起一股緊張。
柳金枝不會輸吧?
第66章
經過整整一個時辰,十名膳工都已經把餅做的差不多了。
大概是為了向現場圍觀者展示評委們的公平,凡是膳工們呈上來的作品,都切了一半,由僕人、侍女端到二層閣樓請圍觀者們品嘗。
從一到十,大致是薄餅、酥皮糖餅、胡餅、茯苓餅……等等。
餅自然要越趁熱,越好吃。
所以評委們的動作也要加快,需要他們在吃完之後,立即評出高低來。
這樣的速度,大部分評委都會下意識選擇自己覺得最好吃的那份。
因此,不一會兒,前七個膳工的餅都已經得了評價,都是甲中、甲下之類。
最後留下的,就是柳金枝的薄餅、西湖苑的茯苓餅,以及樊樓的酥皮甜餅。
無數的目光從閣樓落下來,盯在三人身上。
樊樓自不必說,是在場名聲最大的酒樓,或許也是整個宋朝名聲最大的酒樓。
若說會有人憑藉「吃」在青史留名,大概非樊樓莫屬。
大家心裡其實都覺得應該是樊樓摘冠。
但偏偏剩下的兩個也不是等閒之輩。
比如西湖苑。
雖然論名氣,西湖苑比不上樊樓,論地位,也與樊樓有著差距,但它卻是汴京城裡難得的老字號,論資排輩,都要排到樊樓前頭去。
歷代東家雖然不屬於開疆擴土的野心之人,但也將穩紮穩打之風發揮到了極致。
因此多年更迭下來,與西湖苑同等資歷的酒樓要麼破敗、要麼出事被查抄,只有西湖苑依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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