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霜南邊新開了一家自助我們去吃吧。」
「咱們這兒最大的遊樂園有煙火晚會一起去看嗎?」
「市中心商業區那家貓咖又多了幾隻可會撒嬌的小貓。」
「今天有星艦博覽會。」
「我找的一個超適合留影的地方,你陪我去嘛。」
……
諸如此類數不勝數,簡直比那些心聲更讓她頭痛。尤其紀陽每次都會用那種可憐巴巴的表情看她,好像她不去她就沒人陪了。事實上想巴結紀陽的人都可以繞紀家莊園三圈。
可紀傾塵就是吃這套,每次被紀陽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就開始動搖,然後就會半推半就的被紀陽拉出門。
紀傾塵試圖和紀陽說清楚不想動是因為自己每次出去都會聽到很多煩人的聲音,然而一聽這話紀陽臉上的表情更加誇張了:「什麼,你和我在一起還聽別人說什麼。沒愛了,你都不關注我。」說完還擺出一副西子捧心狀。
紀傾塵:……她投降,這傢伙總有辦法在她意料之外打亂她的節奏。
「你就不能一直聽我說什麼嗎?不論是心聲還是其他的。是我話還不夠密嗎?」
這話看似有點無理取鬧,可紀傾塵架不住紀陽磨,也怕她真在她耳邊喋喋不休,只好答應了。
說也奇怪,紀傾塵被迫按著紀陽的要求,回答她剛剛在想什麼這種愚蠢問題時,她驚奇地發現外界那些亂七八糟的心聲不用她刻意控制都會小很多。久而久之紀傾塵也養成了一個習慣,無所事事時就看看紀陽在想些什麼。
通常她會看到一些美景和自己的詭異裝扮——什麼蛋糕裙蝴蝶結,和各種馬卡龍配色;偶爾她會看到紀陽對可憐小動物(包括人)各種的愛心大發,和對某些糟糕世道的改進措施。
紀陽的內心活動總是很豐富的,除了睡覺沒有一點空白。
但就在剛剛,紀陽的聲音她完全聽不到了。
紀傾塵本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異能,只打算苟在一旁負責幫紀陽照顧她救回來的人的。她用精神力給自己罩了一個殼,確保兩邊人都會忽視她。偶爾,紀陽人撈不過來時她就幫個小忙。
然而,紀陽要她撈的那個差點被半喪屍化的人咬掉一隻手臂的人她是撈回來了,可轉眼,放在心尖上的人卻出了大事。
紀陽心音空白的瞬間,紀傾塵只覺往日忽略的那些惡意全部湧入腦海,尤其是在污染刺激下,人們的惡意本就被無限放大。
紀傾塵最後一絲理智控制著毀滅的能力儘可能不釋放,失控的精神力卻已瘋狂肆虐,離她最近的幾人吭都沒吭聲七竅流著血一秒陷入昏迷。
「霜霜,霜霜你醒醒,你睜開眼看看我,我真一點事沒有。」
回過神的時候她聽到了紀陽快哭了的聲音。紀傾塵艱難地睜開眼,看清了周圍的一片狼藉。建築物全沒了,在一整個城市中造出了一個光禿禿的坑。紀傾塵知道這是自己沒完全控制住異能的結果。可再一細看,雖然這地方如此慘烈,可躺在地上的人分明還活著大半。
「這是,怎麼回事?」
她迷茫地看著眼前唯一一位有可能回答她的——剩下的全是深度昏迷。
「嘿嘿。」紀陽笑了笑,先展示了一下她剛剛被槍打中的傷口,那裡只剩下一個淡淡的痕跡,「看,好得很快吧。放心啦,要是連這點傷都不給治,還叫什麼神級異能?
至於周圍這些,得虧你手下留情,我給他們撿回來一條命,還沾你把一切都打碎重組光把他們體內那些糟糕的能量徹底祛除了。真不錯,本來我還沒信心祛除得這麼徹底的。可惜這些建築是死物,不然也能一併復原。現在卻有些說不清楚……」
紀陽自言自語著,忽地眼睛一亮。
「對呀,我怎麼給忘了。」說話間,奇形怪狀的植物從廢墟中生長而出,橫衝直撞把周遭建築又破壞了一遍。
「好啦,這下就不會奇怪了。」紀陽笑著,抱住紀傾塵,語氣里是滿滿的得意。
「所以啊,小霜霜,以後不用害怕你的異能會有麻煩,姐已經可以給你善後了。」
是的,在書面上,這次事件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亂,而紀家千金相當出色地解決了這次麻煩,一時間不論是社會上還是紀家對她的認可越發高了。
紀陽把紀傾塵在事件的參與度降到了最低,而把自己放到了風口浪尖上。紀家內部那些懷疑這事兒和紀傾塵異能失控有關的言論全被她辯駁回去,只對外宣稱這是一場利益不合引起的衝突。是她靠異能及時制止了慘劇的發生。
如果這是一場正常原因引發的騷亂這樣做本是沒什麼關係的。但它不是,這是厄里芬在巧合中蓄意策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