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芬的聲音漸漸遠去了。裂縫之中，畫面交織。然而眾人的身體卻定格在整個畫面的上空無法動彈。
……
「唉，你們聽說了嗎？紀家出了一個怪胎，連異能都沒有的怪胎。」
「可不是嗎？也真是稀奇了，那家可是世代異能者啊，起初還都以為是覺醒得晚，畢竟以前也不是沒有出過這種事兒，可誰知道都十五了愣是一點動靜沒有。」
「要只是這樣也沒什麼，畢竟誰家沒有個意外啊，都是一家人過久了也就接受了。只是可惜，他們家兩年後又出了那個驚才絕艷的小姑娘。」
「嘿呦喂，您可真說對了，我記得是叫紀霜對吧。就異能覺醒那會兒，直接讓植物長滿了整個覺醒大廳。這異能潛力，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啊。前頭那位是姐姐又如何，沒有實力在紀家就是原罪，我聽說啊，他們已經商量著把她扔出去自生自滅了。」
「挺好，我聽說那個紀陽跟個鬼一樣，一天天木這張臉，除了好看一無是處。可是再好看又能怎麼樣？在咱們這種異能者，玩玩還行，誰會正兒八經要一個沒異能的廢物的，那不是拉低血統嗎？趁早扔出去也好，省得浪費那位天才的資源。」
「要我說，他們家這名字可真是起反了，最活潑那個叫紀霜，最冷淡那個叫紀陽。你說這像話嗎？」
……
「老闆，您真被他們扔出去啦。」畫面切換時，司熠湊過來問紀傾塵。心底早把厄里芬剛才按在紀傾塵身上的標籤扔一邊，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要是這樣就被厄里芬帶跑了節奏，他這三個月算白活。
「你接著看不就知道了。」紀傾塵冷冷道，眼神一直在畫面中停留。忽然她感覺自己被人拉住了手。
「都是假的。」余晚舟在紀傾塵的手心一字一句地寫。
「……」紀傾塵頓了頓，忽惡劣地笑了起來，「如果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呢？余晚舟我很早就告訴過你，我不像你現在看到的這樣。」
「不論你是怎麼樣，這裡的東西就是假的啊。」
紀傾塵……跟這條認死理的魚說不明白。
就這一點時間，眼前的畫面又有了變化。
第189章 黃泉（10）
畫面之中，是一個豪華的宴會廳，社會名流們端著酒水進行著虛與委蛇的活動。人群的正中央站著一個穿華服的十四五歲的女孩。大部分來攀談的人有意無意地往她面前湊。
「紀小姐真是少年天才，這才十五歲就通過了A級異能者考核。」
「後生可畏，我看過紀小姐的考核過程，讓一個幾乎荒蕪的星球重回綠色，您當真驚才絕艷。」
……
一句句恭維的話，其中不乏拉攏之意。更有甚者竟開始打探一個十五歲小女孩的婚姻。
「諸位，今日是我女兒生辰，真心來參加的我們自當歡迎，但別用用意者麻煩離開。」
雍容的聲音傳入，一個身著深藍色拖地魚尾裙的美人款步而來。她與紀霜極為相似，舉手投足間卻更加成熟，歲月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只釀出了更厚重的氣場。
打發走了攀關係的賓客，來人掃視會場一圈，皺眉問身邊人：「大小姐呢？」
「姐姐身體不舒服，說先去休息了。」
「胡鬧。」婦人鳳眸一瞪，「她這規矩怎麼學的，作為主家宴會未過半就消失，雨晴，你去把她帶過來。」
一刻鐘後，紀陽面無表情被帶到了，紀詩寧見到她眉頭就皺了起來。良好的涵養讓她說不出太尖銳的話，但神色中的失望與嫌棄卻怎麼都掩蓋不住。
沒辦法，誰讓在這滿是華服的宴會廳了，紀陽只穿了一套米黃的休閒套呢？紫色的短髮被剪得亂糟糟的像狗啃，臉色蒼白還面無表情。
「母親，我沒想到姐姐將禮服也脫了，我現在就帶姐姐去換衣服。」見著紀詩寧的臉色，紀霜立刻提議，推著紀陽就往後面走。
「你妹妹有當綠茶的潛質啊。她在換衣服時不會對你……」司熠還沒說完就得到了紀傾塵的暴栗。
事實證明，司熠這思維發散的地方挺對。
「喏，換吧，打扮得漂亮點說不定還會有人看上。裡面都一包草了，要是連外殼都不繡花，豈不是扔垃圾堆里都沒人看。」
戲裡，紀陽面無表情，戲外紀傾塵咬牙切齒。
紀陽被套上假髮收拾好，總算是能看出點美人坯子。然而她再次回到主廳，竊竊私語頓時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