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干一杯。
都說到這兒了,那今晚就聊聊這個吧。
蔣朝朝放下酒杯:「或許吧,和我媽媽有點關係,」他想了想,還是遵循本心地說:「我小時候,也渴望過媽媽的愛。」
向野摸摸蔣朝朝的腦袋。
蔣朝朝笑:「別,不用。」
向野於是捏捏蔣朝朝的臉,蔣朝朝因此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蔣朝朝想了想,事情已經有點久遠了:「她在家的時候,我們相處還挺好的,基本是個有求必應的媽媽,所以在我以為我們的親情很穩固的時候,她離婚了,沒有一點猶豫地離開了家。」
蔣朝朝:「從那時開始,我才發現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不對等,無論我做什麼,不管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無論我說想見她,或是表達我的想念,她的態度從始至終都一樣,我感受不到她的愛,我的身份是她的孩子,而不是她親愛的孩子。」
蔣朝朝:「後來我就告訴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我需要命題分離,媽媽在做她自己,那麼我做好我自己就行了。」
蔣朝朝:「我甚至不太清楚,我後來看淡這一切,是因為我覺得想開了才會讓我好受些,還是因為我真的不在乎了。」
蔣朝朝:「我好像還很在乎她,好像又挺無所謂,覺得和媽媽這樣的關係也不錯。」
蔣朝朝:「我也從來不去深想細究這件事,不知道是懶得思考,還是覺得深究下去,受傷的只有我自己。」
蔣朝朝:「於是我找到了和媽媽的平衡點,就是現在這樣,各自安好。」
蔣朝朝一口氣說完這些,深深吐了一口氣:「發言完畢。」
蔣朝朝拿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
這些話他第一次說,好沉重。
向野:「所以你敏感,你逃避,你害怕在感情方面付出了卻得不到想要的回報。」
蔣朝朝:「是。」
向野:「你覺得感情不是生活必需品,你寧可不要,也不想受傷。」
蔣朝朝:「是。」
向野:「但沒想到你遇到了我,會炙熱直白地表達對你的喜歡,把對你的欣賞和愛表現在臉上,喜歡了說,想你了也說。」
蔣朝朝一下子笑起來:「有這麼說自己的嗎?」
向野還繼續:「你於是先偷偷給我開了一扇窗,沒想到我急不可耐破窗而入,我在長時間只有你的屋子裡,非拉著你一起狂歡。」
蔣朝朝眼睛彎彎地聽向野說這些:「挺好意思啊。」
向野:「你認可嗎?」
蔣朝朝抿著笑:「認可吧。」
向野問:「那你找到和我的平衡點了嗎?」
蔣朝朝:「你這一說。」
向野:「我這一說。」
蔣朝朝仔細思考了一番:「有吧。」